自喜身无事,闲吟适性情。
欲依芳树歇,更傍小栏行。
地僻疏还往,年高倦送迎。
临轩瞑目坐,神思当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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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复留君住。叹人生、几翻离合,便成迟暮。最忆西窗同剪烛,却话家山夜雨。不道只、暂时相聚。衮(gǔn)衮长江萧萧木,送遥天、白雁哀鸣去。黄叶下,秋如许。
曰归因甚添愁绪。料强似、冷烟寒月,栖迟梵(fàn)宇。一事伤心君落魄,两鬓飘萧未遇。有解忆、长安儿女。裘(qíu)敝(bì)入门空太息,信古来、才命真相负。身世恨,共谁语?
谁能够把你挽留?可叹人生在几番伤感离别之后就匆匆老去,最令人思念的,是一起在西窗下秉烛夜谈,听你讲家乡的事情。没想到这次相聚却如此短暂,长江滚滚,落叶纷纷,大雁哀鸣着向远方飞去。黄叶飘落,秋天的景象如此凄凉。
听你说要离去,我平添了许多愁绪一但你想回乡还是回去吧,总好过勉强寄居在京城凄凉的寺院里。你两鬓斑白来京城求取功名却不能及第,儿女在家乡思念着你,我一直为你的落魄伤心不已。看来无论古今,才华与命运总是彼此相背离,这对不公命运的满腔怨恨,又能够对谁说呢?
参考资料:1、(清)纳兰性德著.刘飞注,最忆西窗同剪烛纳兰容若词全集: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1:第63页2、(清)纳兰性德著.孙红颖解译,纳兰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02:第235页。
迟暮:年老。衮衮:即“滚滚”。
栖迟梵字:栖迟,滞留,游息;梵宇,寺庙。裘敝:即敝裘,破烂的农服。
上片借道别叙说人间的聚散离合,表明惜别之情。开篇道明送别之意,已经说好就将归去,以为迎来送往,是一件令人感伤的事。人的一生竟然就那么短促,几番离合,便到了迟暮之年。一生中最让人津津乐道是,西窗下翦烛夜话,在一起追忆巴山夜雨时的情景。而这种相聚,却只是暂时的。滚滚长江,萧萧落木。转眼间,大雁哀鸣,遥天飞去,又是一个送别的季节。黄叶下,秋天已是这么深沉、这么厚重。
下片就对方的遭遇,表达观感,写慰藉之意。对秋景的描写,并用“白雁哀鸣去”隐射行人,更加深加浓了惜别恋友的深情。过片一句转入对西溟身世的怅惋和同情。故下片一面抒写痛惜西溟之“落魄”、“未遇”,一而又诚挚地劝慰他家中“有解忆”之儿女,可享天伦,这总比淹留冷烟寒月的寺庙要好,而且“信古来、才命真相负”,更以达观的人生态度相慰。结句则是再表惜别之意。此中借典形容,层层转进,真纯深挚的情意确是感人。
大体上看,上片、下片,泛写与专指,在材料分配上,显得很分明,但其组合也相当严谨。这就是一个“归”字的贯穿。这一个“归”字,在换头位置,承上启下。既是上片所说离合的一个因素,又是下片所说愁绪的中介。由于“归”,故有聚散;由于“归”,故有烦恼。其一般和个别的关系,也就集中体现在与相言别的人物身上。所谓以文为词,当中意脉仍十分清晰。
清晓听麻姑,来约西王母。共取蟠桃簇玉盘,来劝摩取酒。王母问摩耶,比意还知否。只为曾生我佛来,更与千千寿。
神光三拜,菩提达磨。老安平生,一破灶堕。东山病汉,石个什么。
信笔写出,不勘自破。丹山雏凤九苞文,海坛犬子似驴大。
公擢端平第,祥开日下云。乾坤钟直气,星斗瑞斯文。
出处关时运,更尝厌俗氛。白头需旧学,何事靳吾君。
外家势重直言稀,京兆书陈蹈祸机。
合浦老妻须莫怨,绝胜卧病死牛衣。
唾壶声里出商讴,身在元龙百尺楼。莫对青山谈往事,且容华发系閒愁。
酒杯到手时能醉,尘务撩人梦不休。鸥鹭有盟非一日,烟波随处着扁舟。
莫问终休否,林中事已成。盘餐怜火种,岁计付刀耕。
掬水皆花气,听松似雨声。书空翘足卧,避险侧身行。
果傍闲轩落,蒲连湿岸生。禅生知见理,妻子笑无名。
更拟教诗苦,何曾待酒清。石溪鱼不大,月树鹊多惊。
砌下通樵路,窗间见县城。云山任重叠,难隔故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