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紫棱安用,眉无黄色何妨。
自断非封侯相,尚堪作牧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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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勿议宿士,阿瞒自是相师。
蒙叟馘黄项槁,桓郎眼小声雌。
马公带些火色,孟生不舍山肩。
争问唐举相法,谁赠君平卦钱。
拚是沙埋骨,欣闻息已苏。一毡吞未尽,双眼泪将枯。
又得吾良友,仍馀尔罪夫。从今知死易,镇日好相呼。
绿树何葳蕤,膏泽发其荣。美人竞采摘,皓腕攀繁英。
娇爱比金翠,簪鬓光晶莹。采摘所不及,枝耸入青冥。
惊飙一夕起,飘飘堕沟塍。长谢娉婷侣,但与蛙黾并。
为我语花枝,且可近檐楹。欲令美人摘,休作高峥嵘。
璧水除官日,漳滨卧疾年。贺书犹未报,吊客已相先。
梦幻真空矣,衣冠尚俨然。平生诗满箧,当自有人传。
月落庵前梦未回,松间无限鸟声催。
莫言春色无人赏,野菜花开蝶也来。
饶节本来是个读书士子,曾投在曾布门下,后因与曾布议论不合,于是出家为僧,法号如壁。他居邓州香岩山,名其所居室为倚松庵,自号倚松道人,取意于自己的诗句:“闲携经卷倚松立,笑问客从何处来。”可见他那种闲云野鹤般的风采。他曾有诗写到他的倚松庵:“庵外无人谁过前,老松千丈独参天。煮茶春水渐过膝,却虎短墙才及肩。”又有诗写到他的山居生活:“禅堂茶罢卷残经,竹杖芒鞋信脚行。山尽路回人迹绝,竹鸡时作两三声。”都可见出其居处环境的幽僻和生活心境的恬适。这里的几首诗都是从不同侧面反映这种生活情趣。陆游评他的诗“为近时僧中之冠”,说明了他在诗歌方面的造诣;吕本中说他的诗“萧散”、“高妙”,代表了他的诗的基调与标格。
《晚起》一诗与孟浩然《春晓》有相似之处,特别是前两句。但后两句境界便迥然不同。
庵前的晓月已经落山,朝阳就要探出头来,可是人还在香甜的梦中。作者不说僧家生活的自由闲逸,而其情境已蕴含其中了。可是松林里已经一阵阵传来雀噪,催人梦回了。无限,是说鸟声无限,但是树多才能鸟多,也就隐示着松林无限。一语关合两面,言简意丰。
诗人被鸟声催起身,漫步到庭中来享受一下晨曦,野菜已经开放鲜艳的花朵,招惹得蝴蝶翩翩飞来。诗人闪过一个念头:不要说春色无人赏玩,那野菜花儿一开,蝴蝶不就追逐来了吗?即使诗人不来到庭院里,还沉酣在梦乡中,那也没有关系,大自然的春色自有大自然中的生命品赏。诗人认为,这山林僻地的住景,并不是因为远离尘寰,便辜负了它的清姿,使它无谓的自生自灭。大自然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完足的世界,它是不乏自己的知音的。这两句诗,是在更高的境界上来夸说自然的胜地了。两句的次序有意地做了颠倒,如果按顺序来说,应是“野菜开花蝶也来,谁言春色无人赏”。那样便显得平弱乏力了。颠倒一下,使驳诘语居前,证语居后,便拗折有势,这是章法上的妙处。
三年踏尽化衣尘,只见长安不见春。马过雪街天未曙,
客迷关路泪空频。桃花坞接啼猿寺,野竹庭通画鹢津。
早晚相酬身事了,水边归去一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