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东来万里归,正怜寡妇与孤儿。
死生契阔心如铁,风雨飘摇鬓欲丝。
早集汉庭陪振鹭,莫留岷岭恋蹲鸱。
故家零落今余几,门户非君更属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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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朱雀门,北望宣德楼,皆旧御路也。
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州桥南北的天街之上,中原父老伫足南望,他们年年盼望王师返回。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哭不成声,强忍泪水询问使者:什么时候真有我们朝廷的军队过来?
参考资料:
1、周汝昌.范成大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第二版):125-126
州桥:正名为天汉桥,在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宣德门和朱雀门之间,横跨汴河。朱雀门:汴京(今河南开封市)旧城南面有三座门,朱雀门是中间的一座,为正南门。宣德楼:宫城的正门楼。天街:京城的街道叫天街,这里说州桥南北街,是指当年北宋皇帝车驾行经的御道。父老:指汴梁的百姓。等驾回:等候宋朝天子的车驾回来。驾,皇帝乘的车子。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失声:哭不成声。询:探问,打听。六军:古时规定,一军为一万二千五百人,天子设六军。此处借指王师,即南宋的军队。
此诗四句,截取了一个生动的场面,有人物、有环境、有情节、有对话,完全可以作为一篇小小说来看。环境背景,是第一句的交代,州桥,是一个特定的环境,因为其南北是御路,作者经过此地,不直写自己内心的亡国之痛,而是从对面写来,写中原父老的感情。丧国的痛楚,沦为异邦蹂躏的凄惨,令中原父老苦不欲生。这里,“父老”是宋金两个时期的人,他们对故国的怀念远比青年人深切,所以让其出场很典型;同时,这也是实情。他们盼啊盼,盼了几十年,忽然见到宋朝使者,一时间该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泪欲流啊!可他们强行忍住,因为屈辱的遭遇虽然难堪,盼望官军的情绪最是激烈。接下来,两句忍泪失声的询问,是这个场面的高潮,然突然收结。从内容上看,这样更深刻地表现了中原人民盼望北伐的心情;从艺术上说,在感情的顶点收结是诗歌创作的妙法,往往起到语尽不尽的效果。此诗正是如此,诗在到达顶点时戛然而止,可是并非语意都尽,而是余音袅袅。诗人没有以使者身份回答“父老”的问题,也没有以作者口吻发表议论;但他的感情已经与诗笔叙说的事实、描绘的形象融合为一了。如果一定要作想象的话,那范成大可能只是无言以对,因为南宋统治者的既定政策根本不想收复失地,这是十分可悲的。因此此诗对南宋王朝的投降政策也有一定的批判。
诗歌的创作多用比、兴,然而“赋”──直接叙述或描写也是不可少的。尤其是直接叙述,往往比描写更难驾御,这就要求诗人要有敏锐的目光,能抓住典型环境中的典型细节,将感情倾注于其中。这首诗的特色就在于此。诗中的典型细节在于两个字──“等”和“询”。父老岁岁年年在等着“王师北定中原日”,几乎到了望穿双眼,几乎要化作“望驾石”,其强烈的愿望和痛苦的心情自然就融于“等”字中。而含泪失声的“询”则惟妙惟肖地描绘出父老的神情,那颤颤巍巍的身影,如在眼前,那哽哽咽咽的声调,尤在耳旁,真是“沉痛不可多读”。而“几时真有”更是意味深长,早也盼,晚也盼,朝思暮想,朝朝暮暮州桥畔,伫立凝眸,企首悬望,父老们的急切心情溢于言表。“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这是他们的弦外之音,因为他们的热切盼望一次又一次地变成失望。而诗人的无言以对,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岩里僧禅二十家,岩前春夏万株花。岩花落尽僧无□,不道鸦归日又斜。
屡换春秋感物华,王孙旅思又天涯。归期有准输潮汐,一月三旬候不差。
一幅岁朝图样好,玉梅花底三更。绣帘风约一钩银。
清娱便了,都是画中人。
殿阁催班慵不赴,今年今夜闲身。风光莫遣酒杯贫。
花红烛喜,重见一年春。
主人持节拜荆州,走马应从一路游。斑竹冈连山雨暗,
枇杷门向楚天秋。佳期笑把斋中酒,远意闲登城上楼。
文体此时看又别,吾知小庾甚风流。
两边山木子规啼,不管还乡客梦稀。应为老翁推不去,故将好语劝人归。
俗事自相促,吾生常作难。长河已万折,险路复千盘。
坎壈深藏步,岑嵚稳转鞍。谁知守樗散,略不误泥蟠。
末学多乖谬,微躯寔控抟。小儿成顶领,烈士吐心肝。
许下少文举,吴中无伯鸾。直须识根柢,始是极波澜。
念此欲谁语,想公还自宽。屡成长剑倚,得洗夜虫酸。
解后终年别,殷勤一笑欢。已除舌本强,仍斲鼻端漫。
直节群公念,高名四海间。相期更无事,所祝在加餐。
晚日留残雪,春雷续浅寒。欲行殊未必,坚坐只长叹。
不厌道里远,敢辞裘褐单。却寻三语掾,重对两蒲团。
剩欲洗胸次,先留倒笔端。何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