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倾杯酒话平生,又解孤舟作晓行。有友五人那忍别,去家三岁若为情。
一时但恐无耆旧,四海谁言有弟兄。归路若随清梦到,江南虽远不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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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兮不令,婴疾兮来归。
沉滞兮家门,历时兮不差。
旷废兮侍觐,情敬兮有违。
君今兮奉命,远适兮京师。
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
瞻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
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
君发兮引迈,去我兮日乖。
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
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
这是一首骚体诗,最早见于徐陵编的《玉台新咏》。作者徐淑与其夫秦嘉俱为陇西(今甘肃东南部)人。东汉桓帝时,秦嘉“为郡上计”(汉郡国每年年终遣吏送簿纪到京师,曰上计;所遣之吏,曰上计吏)入洛阳,当时徐淑正卧病母家,夫妇没能面别,秦嘉作《留郡赠妇诗》三首与妻话别。徐淑以此诗作答。
诗的前十句写自己患病母家,不得与夫话别。“不令”,不善;“婴疾”犹抱病;“差”,病愈。作者首先交待不能送别的原因,虽是叙事,而又化情于事,于事见情。“不令”、“婴疾”、“沉滞”、“不差”,带有无限无奈;“旷废”、“情敬”,含有无限歉意;“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留下了无限遗憾。秦嘉十分重视他们的夫妇叙别:“念当远离别,思念叙款曲。”,于是派车去接徐淑。可是徐淑病滞难行:“遣车迎子还,空往返空返”,秦嘉至于“临食不能饭”“长夜不能眠”,临行之际,又赠送宝钗、明镜聊表深情(见秦嘉《赠妇诗》三首)。徐淑的前十句诗似乎不那么感情强烈,但读者若联想到此,则自能感受女诗人内心蕴藏的复杂情愫。平静的水流是最深的水流,强忍不露的感情更为诚挚动人,这几句看似平平叙事的诗,亦复如此。
如果说前十句是化情于事,那么后十句是直抒其情。别离之际的神伤魂泣,东汉无名氏的《古诗》中已多有咏叹。而女诗人身染沉疴,竟连“消魂”的叙别亦不能得。如果说“行行重行行,与君生离别”是人生的痛苦,那毕竟还给人留下了回味的东西;而想叙别又“无因”,则只会生出无止境的揣想、遗憾,无休止的焦躁不安。“瞻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辉。”不得叙别而瞻望,瞻望不及而踊跃,可见女主人公情之急;不能送别而伫立,伫立难耐而徘徊,可见女主人公情之躁;“思君”至于“感结”,怀人至于入梦,可见女主人公情之深。丈夫远出,相去日远,诗人不禁幻想自己能插翅高飞,长追不弃。然而幻想终归还是幻想。“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这是从焦躁中冷静下来和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之后的感伤。“长”字“永”字,同义重复,更见得此情的厚重压抑,深沉含蓄,至此一个赢弱、多情的少妇形象跃然纸上了。
沈德潜说徐淑的诗“词气和易,感人自深”,这是不错的。诗中既没有大起大落的感情起伏,也不见细针密线的剪裁加工,平平叙事,有一种自然的感染力,其奥妙之处即在于“真事真情”。
见说九华峰上寺,日宫犹在下方开。其中幽境客难到,请为诗中图画来。
心存北阙驰魂梦,身渐东归出鬼关。
珊瑚裁辇玉装车,夕醉明蟾晓醉花。
南海南边天漫漫,君臣无梦到中华。
陆君任名教,学植固深基。秉礼自贞笃,执德无委随。
鸣琴化不辍,尘甑固其宜。畜民如子弟,求理若渴饥。
安得究儒术,树之为人师。
於穆苍灵运,元化无始终。
垂象炳躔逡,积闰成岁功。
茫茫万古余,坐致理则同。
清台窥玉管,缇帷侯律筒。
教筵分列郡,设官效儒宫。
新安万山深,闭户象数攻。
青袍客江上,宾友蔼文风。
望气登危城,占星指遥空。
泉清壶漏滴,表正阳晷中。
寒毡能慰藉,杯酒聊自充。
风高白云飞,澄波送归篷。
佳哉泉石墟,树色环青葱。
凤凰衔书来,招邀游紫宫。
扫清黄道尘,晓望扶桑红。
沈君不作黄头郎,行年五十鬓未苍。有子器业如东阳,贤书姓名标大桁。
归来拜进南山觞,守令羔雁罗中堂。里门大旗当风扬,摐金伐鼓奏丝簧。
客称既醉主未央,但令玉液盈银缸,明年之乐不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