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少师自南都访欧阳少师于颍州留西湖久之作
公居颍水上,德与颍水清。
身闲道转胜,内足无复营。
平昔富交游,开门坐常盈。
退居万事乐,独恨无友生。
汝颍亦多士,后来非老成。
赵公平生旧,情好均弟兄。
少年结意气,晚岁齐功名。
携手践廊庙,蹑足辞钧衡。
徜徉里闾间,脱略世俗萦。
兴来忽命驾,一往千里轻。
白发俨相映,元勋各峥嵘。
人生会面难,此会有余情。
遨游西湖中,仲夏草木荣。
壶觞列四坐,歌舞罗前楹。
画舫极氵公溯,肩舆并逢迎。
棹进凫鸭乱,乐作虫鱼惊。
近寺骈履迹,高台吹笑声。
往事语京洛,余欢发吟赓。
拳拳主人厚,款款来客诚。
此乐有时尽,此好何由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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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还石门日,朱火始改木。
春草如有情,山中尚含绿。
折芳愧遥忆,永路当日勖。
远见故人心,平生以此足。
巨海纳百川,麟阁多才贤。
献书入金阙,酌醴奉琼筵。
屡忝白云唱,恭闻黄竹篇。
恩光照拙薄,云汉希腾迁。
铭鼎倘云遂,扁舟方渺然。
我留在金门,君去卧丹壑。
未果三山期,遥欣一丘乐。
玄珠寄象罔,赤水非寥廓。
愿狎东海鸥,共营西山药。
栖岩君寂灭,处世余龙蠖。
良辰不同赏,永日应闲居。
鸟吟檐间树,花落窗下书。
缘溪见绿筱,隔岫窥红蕖。
采薇行笑歌,眷我情何已。
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
得心自虚妙,外物空颓靡。
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
金阙:天子之门阙,犹金门也。
颓靡:颓坏靡散之义。
此诗作于公元743年(唐玄宗天宝二载)。当时李白正待诏金门。扬雄《解嘲》:“历金门,上玉堂。”应劭注:“金门,金马门也。”苏秀才,名不详。李白在诗中写道:“得心自虚妙,外物空颓靡”。从诗中“我留在金门,君去卧丹壑”两句来看,苏秀才的隐居之处确实非凡:“鸟鸣檐间树,花落窗下书。缘溪见绿篠,隔岫窥红蕖。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李白向来对这种自然造化的胜景就一往情深,于是就想象着苏秀才一定在眷恋自己,以至于“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待诏金门的李白似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表示身世两忘,跟随苏秀才在大自然中终老一生。“得心自虚妙”的“得”既指苏秀才,当然也包括李白在内。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è)飞。困煞(shà)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参考资料:
1、滕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
2、解玉峰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
3、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