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乱山中,崎岖处处同。溪流因雨涨,木叶着霜红。
人迹千岩绝,松声万壑空。寻幽自可问,不复欢途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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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凤食干,绵互亘修峦。君子怀静仪,虚贞媚苍寒。
灵厓发潜颖,崇苞閟幽盘。筮邻从蒋诩,永结求羊欢。
茅檐元未觉,竹瓦偶先知。
被冷浑忘寐,窗明得屡窥。
鸡鸣因误早,犬吠极惊疑。
我亦胡为者,侵寒要索诗。
自为青城客,不唾青城地。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
丈人祠西佳气浓,缘云拟住最高峰。扫除白发黄精在,
君看他时冰雪容。
水府沦幽壑,星轺下紫微。鸟惊司仆驭,花落侍臣衣。
芳树摇春晚,晴云绕座飞。淮王正留客,不醉莫言归。
红板桥南,锦衣仓北,金陵从古皇州。记离宫墙外,年少潜游。
忽听九重仙乐,东风细、声度龙楼。依稀认,宁王玉笛,贺老箜篌。
悠悠。南朝风景,看几遍桃红,白了人头。算刘郎易老,嬴女难留。
三十六宫何在,斜阳外、隐隐离愁。伤心极,后湖菱蔓,一片渔舟。
凤岭崎岖道,游人蹑屐行。跻云穿树隙,踏石越浮坪。
野鸟半知类,山花不识名。登临望无极,莽苍色纵横。
隋(suí)堤(dī)远,波急路尘轻。今古柳桥多送别,见人分袂(mèi)亦愁生。何况自关情。
斜照后,新月上西城。城上楼高重倚(yǐ)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路尘:道路上飞扬的灰尘。柳桥:柳荫下的桥。古代常折柳赠别,因泛指送别之处。分袂:离别;分手。 何况:连词,用反问的语气表示更进一层的意思。关情:掩饰感情;动心,牵动情怀。斜照:斜阳。新月:夏历每月初弯细如钩的月亮。
倚望:徙倚怅望。亭亭:形容耸立高远:浮云亭亭如车盖。
此调即双调的《忆江南》。词中写的是别情,调名“江南柳”兼关题意。通首作女子口吻。
此为送别词。词中未具体刻画送别情事,而是通过古今别情来衬托一己别情,以烘云托月的手法将别情抒写得极为深挚。全词语言素朴明快,情调清新健康,风格别具特色。
起首一句从别路写起。隋炀帝开通济渠,河渠旁筑御道,栽种柳树,是为“隋堤”。“隋堤远,波急路尘轻”两句是说:这是一个水陆交通要道,成日里不知有多少车马大路上来往,扬起“路尘”;不知有多少船只扬帆东下,随波逐流;也不知有多少人长堤上折柳送别,以寄深情。“隋堤”是一个典型的送别环境,“波急”与“路尘轻”分写水陆行程,暗示离别,寄有别情。一个“远”字,既刻画出别者长路漫漫的旅愁,又刻画送者依依目送的情态。这二句着重从眼前、从水陆两路,横向地展开送别图景;第三句则着重从古往今来,纵向地展示送别情事。一个“多”字,几乎将古今天下此中人事全都囊括。正因为别情是如此普遍,也就容易唤起“见人分袂亦愁生”的感受了。末句以“何况”二字造成递进,突出个人眼前的离别情事。以上,词人没有具体写到个人送别情事,只客观叙写普遍的离情,只是“亦愁生”中才微露主观情感。
过片转写别后,别时种种情事都被省略了,这里只是着重写送者城楼望月的情景。“斜照后”三字非虚设,它表明送者城楼伫立的时辰之久,从日落到月出。“重望”又表明先已望过,上片“隋堤远”数句是日落前望中之景,至重望时应当是不甚分明了。于是送者抬头望新月,并由此而产生了一个美好的向往:“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此外与李白“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相类,但“亭亭”二字却把月的意象女性化了,而送者的身份亦不言自明,“千里伴行”的说法更是真挚深婉。
总的说来,通首词没有刻画送别情事,更没有刻意作苦语,但通过古今别情来衬托一己的别情,有烘云托月之妙,将一己别情写得非常充分。全词也没有点明双方身份、关系,被称作“君”的甚至未直接露面,但通过新月亭亭的意象和伴行的着想,给读者以明确的暗示。词的语言明快素朴,情调清新健康,在送别之作中颇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