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有梧桐,报我以好雨。
不眠听疏滴,佳事想农圃。
苗根不须问,蔬甲已如许。
小簟六尺床,萧然睡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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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椒云气佳,林表雨声急。
元戎郊坰去,归骑旌旆湿。
老夫不能陪,凉傍竹窗入。
儿报夕阳明,环城碧簪立。
远缕鹅黄,短篙鸭绿,东风稳放吴船。十里山光,诗情又入今年。
桃溪竹坞谁家住,也莺声、一巷堪怜。簇青红,塔影春城,半裹轻烟。
行行渐隔乡关路,但天低短草,霞没长川。知道来宵,孤帆更落谁边。
且凭閒梦随轻撸,水云中、半晌清眠。莫伤心,虽有飞花,幸少啼鹃。
袅袅古堤边,青青一树烟。
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
古人常借咏柳以赋别,这首诗也没有脱离离情的旧旨,但构思新颖,想象奇特而又切合情景。
诗的一、二句,寥寥几笔,绘出了一幅美丽的古堤春柳图。古堤两旁,垂柳成行,晴光照耀,通体苍翠,蓊蓊郁郁,袅袅婷婷,远远望去,恰似一缕缕烟霞在飘舞。“袅袅”、“青青”,连用两个叠字,一写江边柳的轻柔婀娜之态,一写其葱茏苍翠的颜色,洗炼而鲜明。前人多以“翠柳如烟”、“杨柳含烟”、“含烟惹雾”等来形容柳的轻盈和春的秾丽,这里径直用“一树烟”来称呼柳树,想象奇特,造语新颖。只此三字,便勾出了柳条婆娑袅娜之状,烘托出春光的绮丽明媚,并为下面写离情作了反衬。
三、四两句直接写离情。咏柳惜别,诗人们一般都从折枝相赠上着想,如“伤见路旁杨柳春,一重折尽一重新。今年还折去年处,不送去年离别人”(施肩吾《折杨柳》);“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遥忆青青江岸上,不知攀折是何人”(白居易《忆江柳》)等等。雍裕之却不屑作这种别人用过的诗句,而从折枝上翻出新意。“若为丝不断,留取系郎船”,诗人笔下的女主人公不仅没有折柳赠别,倒希望柳丝绵绵不断,以便把情人的船儿系住,永不分离。这一方面是想得奇,说出了别人没有说过的语句,把惜别这种抽象的感情表现得十分具体、深刻而不一般化;同时,这种想象又是很自然的,切合江边柳这一特定情景。大江中,船只来往如梭;堤岸上,烟柳丝丝弄碧;柳荫下画船待发,枝枝柔条正拂在那行舟上。景以情合,情因景生,此时此刻,萌发出“系郎船”的天真幻想,合情合理,自然可信。这里没有一个“别”字“愁”字,但痴情到要用柳条儿系住郎船,则离愁之重,别恨之深,已经不言而喻了。这里也没有一个“江”字、“柳”字,而江边柳“远映征帆近拂堤”(温庭筠《杨柳枝》)的独特形象,也是鲜明如画。至此,“古堤边”三字才有了着落,全诗也浑然一体了。
中唐戴叔伦写过一首《堤上柳》:“垂柳万条丝,春来织别离。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由“丝”而联想到“织”,颇为新颖,但后两句却未能由此加以生发,而落入了窠臼;它没有写出堤上柳与别处柳的不同之处,如果把题目换成路边柳、楼头柳也一样适用。其原因在于诗人的描写,脱离了彼时彼地的特定情境。两相比较,雍裕之的这首《江边柳》匠心独运、高出一筹。
灯花昨夜已分明,更听朝檐喜鹊声。
明日朱门闭空馆,秋风骏马大梁城。
辉天复耀地,再为歌咏始。素传学道徒,清门有君子。
文涧泻潺潺,德峰来垒垒。两京二十年,投食公卿间。
封章既不下,故旧多惭颜。卖马市耕牛,却归湘浦山。
麦收蚕上簇,衣食应丰足。碧涧伴僧禅,秋山对雨宿。
且欢身体适,幸免缨组束。上宰镇荆州,敬重同岁游。
欢逢通世友,简授画戎筹。迟迟就公食,怆怆别野裘。
主人开宴席,礼数无形迹。醉笑或颠吟,发谈皆损益。
临甃理芳鲜,升堂引宾客。早岁慕嘉名,远思今始平。
孔门忝同辙,潘馆幸诸甥。自知再婚娶,岂望为亲情。
欣欣还切切,又二千里别。楚笔防寄书,蜀茶忧远热。
关山足重叠,会合何时节。莫叹各从军,且愁岐路分。
美人停玉指,离瑟不中闻。争向巴山夜,猿声满碧云。
白发重梳落万茎,镫花镜影两湛惊。水金丹诀闻方士,土木蔘膏累友生。
故国馀魂长缥渺,残镫绝笔尚峥嵘。悬知药力消冰雪,未拟垂杨听早莺。
昨夜强风万弩过,舟中侧听披衣坐。秋来已觉阴气繁,晨兴更见波涛大。
衰梧弱柳不足数,修篁摧折几百个。飞廉郁然方用事,一威能令万物挫。
人言风怒未渠央,我观暴忽势不长。会见平川净如镜,刀鱼鸣橹过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