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马巨济察院时监泰州酒得宫祠归南京
新春款南园,积雨寒不歇。起望海陵城,幸未还往缺。
闻公得安还,未放车轨折。毫端倒江海,胸次湛明月。
东风片帆来,乃复为此别。田园到荒芜,岁事有曲折。
不见南山松,高卧拥霜雪。鬓髯凛可畏,此岂念容悦。
愿公考其然,一向鼻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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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tán)郎,花强妾(qiè)貌强?
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向发娇嗔(chēn),碎挼花打人。
檀郎:晋代潘岳小名檀奴,姿仪美好,旧因以“檀郎”或“檀奴”作为对美男子或所爱慕的男子之称。美人:作“佳人”。
挼:揉搓。“挪”的异体字。须道:作“只道”,“一向”作“一面”。
这首《菩萨蛮》,生动地描绘了折花美女天真娇痴的神态,讴歌男女间的爱情。写得流丽自然,而又细腻入微。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民歌风味。
杨升庵曰:此词无名氏,唐玄宗尝称之。盖又在《花间》之先也。
往在东堂时,唯汝年尚少。木枪斗群儿,竹弓射飞鸟。
今来跨鞍马,昂然丈夫表。入门恍莫识,与语意方了。
脱汝来时装,夜阑酌清醥。当歌喜未定,感旧色已悄。
念我三年官,自裹衣中麨。东去尽勾吴,北行薄全赵。
汝亦上岷峨,大江穷浩渺。一年两附书,皮筒到家少。
那知此相遇,乾鹊果前兆。我性本齐缓,汝资诚楚剽。
相逢各相规,一月语连晓。忆汝初结发,读书先尉缭。
谓须壮执殳,单于垒时挑。岂期尚羁旅,但存双目瞭。
我恨缘诗穷,赁屋隘而湫。尚容三尺床,使汝眠奥穾。
二升籴禄粟,丑婢羹荼蓼。时时得鹑兔,傍灶亲燔燎。
才为十日欢,邻里厌烦扰。朝来著戎服,数匝丝绦绕。
辞我出门去,归袖风矫矫。还家对寒食,渚宫闻雉鷕。
想见阿颂君,把卷倚丛筱。弟妹乘羊车,堂前走相嬲。
何当总见之,缓我归思杳。汝归与俱来,繁台及秋杪。
湘流绕南岳,绝目转青青。
怀禄未能已,瞻(zhān)途屡所经。
烟屿(yǔ)宜春望,林猿莫夜听。
永路日多绪,孤舟天复冥(míng)。
浮没从此去,嗟(jiē)嗟劳我形。
湘水环绕着南岳衡山,极目远望,但见一片青色。
身膺公务,不可歇息,举目两岸景色,都那么熟悉,这是我多次路过的地方。
烟水弥漫的岛屿,尤适宜春季眺望;林中猿啸,千万别在夜间倾听。
在这漫漫长路,我的思绪交缠;纵一叶扁舟,行在冥冥夜色之中。
从此浮沉而去了,真可叹啊!我竟如此劳碌奔波。
参考资料:
1、周寅宾选注责任编辑:陈仿粦.《南岳诗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05月第1版:第13页
2、周蒙,冯宇主编.《全唐诗广选新注集评2》: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08:第48页
3、罗韬.《张九龄诗文选》: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10月第1版:第179-180页
湘流:指湘水。南岳:即衡山,五岳之一,在湖南省衡山县西。绝目:极目,极尽目之所至。
禄:禄位。已:止。这句意思是,诗人对于禄位的怀念,尚未停止。
屿:河中小洲。衡山附近湘江中有观湘州、鳌洲等小屿。猿:猴子。
永路:长远的道路。绪:愁绪。冥:昏黑。
浮没:飘浮汩没。谓仕途顺畅或不顺畅。嗟嗟:叹词,表示感慨。劳我形:劳累我的身体。
该诗着重抒写诗人赴湘水途中的感受。首句说:“湘流绕南岳”,展示出一幅气势壮阔的山水图画,同时在写景中暗寓行旅的路线。该句虽不事刻画,但着一“绕”字便可使人想见山形的曲折、水流的婉蜒。次句承上写舟行所见,极目望去,进入视野的都是青青的山色。一个“转”字颇值得玩味,它既与“绕”字呼应,传达出舟绕山而行的逼真感受,而且隐约透露出诗人的内心情绪。因为青青山色固然令人赏心悦目,但如果一路行来,转过一山又是一山,眼前唯见青山白水,久而久之,自不免觉得单调乏味,更何况从下文可知诗人此行并非为着游山玩水,所以开头两句虽只是写景叙事,已为全诗奠定了倦游的基调。
“”是该诗的主旨,全诗的写景抒情都从这两句生发。上句揭示了行旅“未能已”的原因乃在于“怀禄”,具体到该首诗不过是作官的一种委婉的说法,从中可见诗人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处境。下句接着说因“屡所终”之故,旅途的自然山水在他的眼里统统失去了新鲜感和吸引力。这两句诗语调低沉,其中不仅流露出诗人的羁旅之感、飘泊之叹,还有诗人对宦游生涯的厌倦。
正因为诗人怀着这样一种心情并且移情于物,所以湘江上的一切景物便都蒙上了一层凄清黯淡的色彩。“烟屿”以下四句所展示的就是这样一幅处处渗透着诗人主观感情的图景。五、六两句,一从视觉着笔,一从听觉入手,传达出旅人白天、夜晚的不同感受,运笔极为简练。“烟屿”本是美景,惜乎只“宜春望”,言外之意是眼下却不能给人带来审美愉悦;猿啼本自凄哀,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显得凄厉,使人伤情。这两句一“宜”一“莫”,正反成对,使诗意跌宕不平。接着两句继续写旅途情景,但变换了一种角度。江水迢迢,长途漫漫,一叶孤舟从日出到日落,从黄昏到夜晚,日复一日,简直不知何日是归期、何处是尽头!如果说上两句侧重抒发的是诗人凄凉感伤的情怀,那么这两句更多地带有孤寂苦闷的意味。
以上八句层层蓄势,结末的抒慨虽语气直露却情真意切、水到渠成。“浮没”一词,语意双关,既指行舟的随波逐流,也喻宦海的沉浮,“浮没从此去”一句似乎很旷达,但紧接着便是一声嗟叹:“嗟嗟劳我形。”并在此沉重的叹息中收束全诗。
该诗将山水同行旅结合起来写,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山水行旅诗。它没有对沿途风光多作刻画,而主要用赋的手法抒写行旅感受,即或写到景物,也是为这一主旨服务。联系诗人的际遇,不难理解,这行旅中的种种感受,正是他屡遭迁谪的经历和他厌仕途的心结在诗中的折射。诗人将它们不露痕迹而又富于启示地融进长途跋涉的体验中,从而创造出既真实动人又含蓄蕴藉的独特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