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蔓牵檐角,青芜点石棱。风生长柄麈,花落短檠灯。
危坐才容膝,攲眠但曲肱。胸中九云梦,芥蒂亦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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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牵东阁兴,静憩北窗眠。窟小中生月,文高迥入玄。
回看甲乙第,已到巳辰边。不见门生莠,歌钟尚隐然。
貌古须眉见,情高耳目遗。应谐聊玩世,避谤莫吟诗。
事不关心处,身非抱病时。翛然无一事,痛饮是吾师。
隐几欲忘吾,趋营老更疏。判闲聊命酒,引睡谩翻书。
祗有贫堪逐,都无愤可摅。乐哉聊卒岁,应信我知鱼。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沈沈千里。桥上酸风射眸(móu)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
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qīn)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
一抹斜阳透过树叶照在水面,江水翻卷着细细的浪花,深沉地流向千里之外。桥上的寒风刺人眼目,令人神伤。我伫立已久,眼看着黄昏将尽,街市上亮起了灯火点点。
陈旧的小屋里,我卧在寒窗之下,听到了井边几片梧桐落地的声响。不贪恋这薄薄的被子,几次三番起身下床。有谁知道我如此心神不安,辗转难寐,全是因为她的一封书信。
参考资料:
1、上彊邨民(编)蔡义江(解).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11/1:第139-141页
2、吕明涛,谷学彝编著.宋词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09.7:第144-145页
叶下:叶落。轻浪:微波。沈沈:形容流水不断的样子。酸风射眸子:指冷风刺眼使酸鼻。酸风,指刺人的寒风。
单衾:薄被。萧娘:唐代对女子的泛称。此指词人的情侣。
前人评清真词,多认为其词之风格为富艳、典丽,细密多变,但这首词作却写得颇为明快晓畅,用近乎白描的手法,把相思之情叙写得相当动人。此词为伤离怀旧之作。词的结构采用新巧的“悬念法”,先层层加重读者的疑惑,最后一语道破意蕴,读来跌宕顿挫,波澜起伏,委婉凄绝。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沉沉千里”,首二句,词人描述眼中所见之情景,西下的夕阳,余晖透过树叶,把斑驳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再往前看,江水翻卷着细浪缓缓地迤逦而去。这两句点明了时间、地点,为思念之情缠身的词人,恰逢薄暮时分,更觉愁思难耐,悠悠不尽的愁思,亦如眼下流淌不绝的江水。后四句:“桥上酸风射眸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原来此时词人是伫立在桥上。词人目光迎着刺眼的秋风,凭栏远眺,疑望着黄昏时分华灯初上的闹市,久久没有离去。词作上片,词人的笔触侧重描绘室外,以粗细结合、浓淡相宜的笔墨勾勒出一幅黄昏夕阳之下,一位为相思所苦者,久久伫立桥头,迎着萧瑟秋风,疑神远眺的情景。第三句中“酸风射眸子”,系借用唐诗人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诗中句子:“魏官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李诗是叙写金铜仙人离汉宫之凄婉情态,词人借用此句,不无借此表露自己思念的悲苦之情。
词作下片,词人的笔触转而叙写室内情景。“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词人也已回到屋中,伴随他的是古屋寒窗,他辗转反侧,为思念之情所困扰,无法入眠,井栏上坠落下的梧桐叶声,不时地传入耳际。词人描述眼中幽凄的环境和卧听萧萧落叶,正映衬了自己的孤寂与思慕之苦。后四句:“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这四句是说,夜不成寐,辗转反侧,都是为了思念心上之人。思念至极,不顾天寒,起而挥笔倾泻自己的情感,抒发自己的相思之情。“再三”二字,极言天寒犹不能阻拦自己。
词所表现的虽是思念情人这样一种司空见惯的主题,写法上却颇有特色。词之上下两片描写由傍晚斜阳到黄昏灯火,由桥上酸风到古屋寒窗的情景,时空依次推移,景物随时变换,感情随之深化,最后揭出“为萧娘,书一纸”的底蕴,写来层层深入,环环相扣,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圣代臻熙运,皇衷忆旧臣。弛张时有待,拔擢命维新。
鲁国崇勋后,王家重望人。暂持田使节,旋总夏官钧。
亚相登庸近,中朝献纳频。兵谋方倥偬,衮职要弥纶。
发白缘忧国,心丹敢爱身。遥知趋觐日,花柳禁城春。
三朝行坐镇相随,今上春宫见小时。脱下御衣先赐著,
进来龙马每教骑。长承密旨归家少,独奏边机出殿迟。
自是姓同亲向说,九重争得外人知。
风伯一怒声如雷,排空浊浪山崔嵬。江湖千里人影绝,一叶小舟何处来。
芦荻花中有渔者,蓑笠为衣楫为马。止将烟水作生涯,红曲盐鱼荷裹鲊。
舟人争买不论钱,我亦聊将荐杯斝。烹庖入坐气微腥,饤饾登盘色如赭。
但能得趣酒杯中,也胜弹铗人门下。君不见仲尼鱼馁则不食,陈蔡面犹含菜色。
又不见退之欲饱东海鲸,焉知家有啼饥声。我居江乡厌海味,今日鱼虾八珍贵。
朱门日兴费万钱,未必一生常适意。尔曹异日宦西东,一饭安得如今同。
寄鲊不须劳孟宗,但愿清白传家风。我将归结鸡豚社,不用击鲜如陆贾。
但愿年丰鱼米贱,欣然醉饱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