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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日月浅,歘作洞庭游。宦达多离坼,旌麾还阻修。
人情乌石雨,仙路豫章舟。树直黄陵庙,花明白鹭洲。
攀轩啼老少,拥彗振王侯。毒草祠能久,濂溪井尚留。
贤声望宰辅,伊昔盛才猷。八辟参邦典,群疑反楚囚。
青莲分黑白,丹笔斡宸旒。退食惟书卷,攒眉视贵游。
坐兹不速化,宁自向明投。先帝需梁栋,春官杂枓樛。
匪材随鉴澈,是岁辱甄收。分忝门生列,知悬孺子酬。
青云长契阔,白帝正岣嵧。公去安边徼,余归滞故丘。
数年鳞杳杳,两地鬓飕飕。诸葛绥西土,文翁化益州。
夷酋达礼乐,武弁冠貔貅。自古贤人远,殊方圣主诹。
朔风吹鸟道,春雨下龙湫。天共滇池远,人兼泮水幽。
两川思几杖,六诏赖怀柔。僰俗元来野,华风今始流。
文鹓既翙翙,鸣鹿亦呦呦。欲见唐虞理,何烦猿狖愁。
几时卿月照,复尔使星浮。三晋悲歌切,中原盗贼稠。
徬徨家室走,感激岁时遒。道在无荆棘,时艰任寇雠。
终焉脱虎口,直拟谢蝇头。天欲昌王室,帝能追马周。
风高沙塞暮,草歇雁门秋。十二事皆举,权豪势不勾。
食刍无款段,出牧尽骅骝。世待英雄急,公宜物色求。
无诸所胙土,马亮载鸣驺。玉节沾应得,风谣采未休。
先声靖强禦,能事属歌讴。霄汉瞻洪翮,泥涂非好仇。
狄笼充实忝,徐榻下何绸。愿縳南山虎,翻惊北海鸥。
倚风悲骀荡,望斗念伛偻。贫贷邻人粟,寒披季子裘。
热中闻舐痔,毕意避牺牛。名位争相笑,悲歌不自由。
谁能见客意,何以解吾忧。夜雨听希旷,春波转缪悠。
大廷稽职业,南服趣恩庥。江汉雄藩镇,夔龙注庙谋。
双旌一以远,千里秪须抠。即欲随黄鹄,终知愧秃鹙。
草深鹦鹉冢,天迥岳阳楼。范老端忧乐,祢衡招咎尤。
独醒心缕缕,北面意慺慺。公若登三事,须张竟野罘。
陋室空堂,当年笏(hù)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diāo)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bìn)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bàng)。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gāo)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jiā)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mǎng)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当年高官显贵们摆着满床笏板的华屋大宅。如今的枯树衰草,就是当年高管显贵们喝酒享乐的歌舞场地。
曾经豪华的房屋已是蛛丝遍布,可惜那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往日富贵无双,如今怎弄得两鬓白如霜。
旧人故去新人来,人生如戏逢场作戏到头一梦的荒唐无聊。
金银满箱,转眼沦落成乞丐受人指责。
还在感叹他人命薄,哪知自己也落得这般下场。
虽然对儿子教导有方,也不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做土匪强盗;为女儿攀结富贵人家,将来女婿流连于歌楼舞场又是谁能想得到的呢?
不满足官职大小,最后只把枷锁扛。昨天还一贫如洗,只有破袄难以御寒。今天却大富大贵,紫蟒都嫌长。
人生如戏,一场接一场上演着,你刚卸妆,又该我登场了。曲终人散后,蓦然发现,自己忙忙碌碌一生都是在给别人缝制嫁衣,白忙活一场。
参考资料:
1、古诗文网经典传承志愿小组.白马非马译注,作者邮箱:930331075@qq.com
陋室:简陋的屋子。笏满床:形容家里人做大官的多。笏,古时礼制君臣朝见时臣子拿的用以指画或记事的板子。
雕梁:雕过花的屋梁,用来指代豪华的房屋。
谤:指责、毁谤。
强梁:强横凶暴。这里是指强盗、暴徒。择膏粱:选择富贵人家子弟为婚姻对象。膏粱,本指精美的食品。膏,肥肉;粱,美谷。引申为富贵之家。烟花巷:妓院。烟花,旧时娼妓的代称。
纱帽:古时候的官吏所戴的帽子,这里是官职的代称。锁枷:旧时囚系罪人的刑具。紫蟒:紫色的蟒袍,古代贵官所穿的公服。
反认他乡是故乡:比喻把功名富贵、妻妾儿孙等等误当作人生的根本。为他人作嫁衣裳:比喻为别人做事自己没得到好处。
这首《好了歌注》是对《好了歌》所表达的思想进一步具体、生动的阐发。它形象地刻画出封建统治崩溃前夕的种种衰败景象:满床的朝笏玉板不见了,只剩下空荡零落的厅堂;歌舞场长满了衰草枯杨;画栋雕梁结满了蜘蛛网;公子变成了乞丐,小姐流落为**;达官贵人扛上了枷锁,酸儒新贵反倒穿上了紫蟒。这个下台那个又登场,真是可笑而又荒唐。这就是所谓“‘了’(断绝俗缘)便是‘好’(得到解脱)”。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地主阶级的好景已到末日,统治者之间一切争权夺利,钩心斗角,正面临着经济上的崩溃,政治上的没落,道德上的败坏,一代不如一代,后继无人的严峻现实。作者用“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嘲讽这一阶级在垂死前权势利欲争夺的可笑。作者在歌中所揭露的封建统治阶级在政治、经济、道德等方面和种种危机,以及他对统治者内部的权力斗争所持的否定态度,都是值得肯定的。但由于曹雪芹所处的时代的局限,他无法找到现实的出路,所以这里所宣扬的“‘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就包含有浓厚的虚无厌世和宗教色彩,我们对它要有正确的认识。这些消极因素曾被新、旧红学家所扩大渲染,用以否定《红楼梦》的反封建意义,这也是应该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