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夫惠教游鼓山四诗细读如在屴崱杖屦间想像追和用坚重游之约四首 其一
猜你喜欢
长沙入楚深,洞庭值秋晚。
人随鸿雁少,江共蒹(jiān)葭(jiā)远。
历历余所经,悠悠子当返。
孤游怀耿(gěng)介,旅宿梦婉娩。
风土稍殊音,鱼虾日异饭。
亲交俱在此,谁与同息偃(yǎn)。
长沙在楚地的深部,洞庭湖这时正是深秋。
断鸿零雁随着归人的南行愈来愈少,江边的芦苇却长得茂密邈远。
你所走的这条路,记得清清楚楚都是我经过的,路途已经很远了,你也该回来了。
你孤游远行省亲,为人正直,希望你路途平安,睡的香甜。
随着南去的路远去,风土、方言方音、饭食也越来越不同了,吃的鱼虾越来越多。
你的亲友都在河南,到长沙后同谁在一起生活呢。
参考资料:
1、唐宋八大家集编委会.文白对照唐宋八大家集(1-3册):天津古籍出版社,1999:343-344
2、张清华.韩愈诗文评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664页
3、刘耕路.韩愈及其作品:吉林人民出版社,1984年:229
李正字:名础,官秘书省正字。贞元十九年进士,元和初为秘书省正字。长沙入楚深:长沙在楚地的深部。洞庭:洞庭湖。值:当。
鸿雁少:相传北雁南飞至衡山回雁峰止。再往南去的人少了,鸿雁也少了。蒹葭:芦苇。
历历:清清楚楚。悠悠:路途遥远貌。
耿介:耿直。婉娩:依恋之情。
稍:渐渐。日异饭:饭食也变样了。
亲交:亲友,亲人。息偃:休息。
人日题诗寄草堂,遥怜故人思故乡。
柳条弄色不忍见,梅花满枝空断肠。
身在远藩(fān)无所预,心怀百忧复千虑。
今年人日空相忆,明年人日知何处。
一卧东山三十春,岂知书剑老风尘。
龙钟还忝(tiǎn)二千石,愧(kuì)尔东西南北人。
人日这天,我给杜甫写一首诗寄到成都草堂,我在这儿怀念你,怀念我们共同的故乡。
春天到来,柳叶萌芽,梅花盛开,本该令人愉悦,但飘泊异地的游子却被撩动了乡愁。
当时国家多难,干戈未息,以高适的文才武略,本应参与朝廷大政,建树功业,可是偏偏远离京国,身在南蕃。
正承百忧千虑而来,身当乱世,作客他乡,今年此时,已是相思不见,明年又在何处,难以预料。
生活虽困顿,却也闲散自适,不可能知道此时竟辜负了随身的书剑,老于宦途风尘之中。
这是说自己老迈疲癃之身,辱居刺史之位,国家多事而无所作为,内心有愧于到处飘泊流离的友人。
参考资料:1、《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387页2、《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386-387页。
人日:汉族传统节日,时在农历正月初七。农历正月初七。
远蕃:蜀。
书剑:喻文武。
二千石:汉太守官俸二千石。东西南北人:丘曾称“今丘也,东南西北之人也”,指四方奔走。
此诗是高适在蜀州刺史任上寄怀杜甫之作。人日,是农历正月初七日。杜二,即杜甫。杜甫居成都时,高适与之过从甚密,此诗慰故人思乡之情,发世事难料之叹,抒无所作为之憾。
全诗每四句一段,共分三段。每段换韵,开头是平声阳韵,中间是仄声御韵,末段是平声真韵。“人日题诗寄草堂”,起句便单刀直入点题。人日:农历正月初七。古人相信天人感应,以岁后第七日为人日。汉魏以后,人日逐渐从单一的占卜活动,发展成为包括庆祝、祭祀等活动内容的节日。到了唐代,民间仍相当重视人日节。不仅仅专用作祈祥祝安,又衍添了一层思亲念友的气氛。此节亦称“人胜节”、“人庆节”、“人口日”、“人七日”等。“遥怜故人思故乡”,“遥怜”的“怜”,正是表示二人感情的字眼,通篇都围绕这“怜”字生发展开。“思故乡”,既是从自己说,也是从杜甫说,满目疮痍的中原,同是他们的故乡。紧接着“柳条弄色不忍见,梅花满枝空断肠”,便是这思乡情绪的具体形容。春天到时,柳叶萌芽,梅花盛开,应该是令人愉悦的,但在飘泊异地的游子心中,总是容易撩动乡愁,而使人“不忍见”,一见就“断肠”,感情不能自已了。
中间四句是诗意的拓展和深化,有不平,有忧郁,又有如大海行舟、随波飘转、不能自主的渺茫与怅惘,感情是复杂的。换用仄声韵,正与内容十分协调。
“身在南蕃无所预,心怀百忧复千虑。”“预”是参与朝政之意。尽管如此,诗人的爱国热忱却未衰减,面对动荡不已的时局,自然是“心怀百忧复千虑”了。当时,不仅安史叛军在中原还很猖獗,即就蜀中局势而言,也并不平静,此诗写后的两三个月,便发生了梓州刺史段子璋的叛乱。这“百忧千虑”,也正是时局艰难的反映。杜甫《追酬高蜀州人日见寄》:“叹我凄凄求友篇,感君郁郁匡时略”,是很深刻地领会到高适这种复杂情思的。
“今年人日空相忆,明年人日知何处”:此忧之深,虑之远,更说明国步艰难,有志莫申。深沉的感喟中,隐藏了内心无限的哀痛。
瞻望未来,深感渺茫,回顾往昔,事难前定。这就自然地逗出了末段。“”诗人早年曾隐身“渔樵”《封丘作》,“龙钟还忝二千石,愧尔东西南北人!”这“愧”的内涵是丰富的,它蕴含着自己匡时无计的孤愤,和对友人处境深挚的关切。这种“愧”,更见得两人交谊之厚,相知之深。
这首诗,没有华丽夺目的词藻,也没有刻意雕琢的警句,有的只是浑朴自然的语言,发自肺腑的真情流贯全篇。那抑扬变换的音调,很好地传达了起伏跌宕的感情。像这种“直举胸情,匪傍书史”的佳作,可算是汉魏风骨的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