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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红弦明月中,自弹自感暗低容。
弦凝(níng)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月夜抚琴,明月映照下紫色衣袖袖随着手指在琴弦上拂动,得心应手的琴技和沉浸入曲的神情使人产生无穷的想象。
如泣如诉的琴声达到顶点时戛然而止,真是在这无声之中蕴含着绵绵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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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把白居易《琵琶行》裁剪为四句一首的绝句,实在叫人无从下手。但是,《琵琶行》作者的这一首《夜筝》诗,无疑提供了一个很精妙的缩本。
“紫袖”、“红弦”,分别是弹筝人与筝的代称。以“紫袖”代弹者,与以“皓齿”代歌者、“细腰”代舞者(李贺《将进酒》:“皓齿歌,细腰舞。”)一样,选词造语十分工整。“紫袖红弦”不但暗示出弹筝者的乐妓身份,也描写出其修饰的美好,女子弹筝的形象宛如画出。“明月”点“夜”。“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倘如“举酒欲饮无管弦”,那是不免“醉不成饮”的。读者可以由此联想到浔阳江头那个明月之夜的情景。
次句写到弹筝。连用了两个“自”字,这并不等于说独处(诗题一作“听夜筝”),而是旁若无人的意思。它写出弹筝者已全神倾注于筝乐的情态。“自弹”,是信手弹来,“低眉信手续续弹”,得心应手;“自感”,弹奏者完全沉浸在乐曲之中。唯有“自感”,才能感人。“自弹自感”把演奏者灵感到来的一种精神状态写得惟妙惟肖。旧时乐妓大多都有一本心酸史,诗中的筝人虽未能像琵琶女那样敛容自陈一番,仅“闇低容”(闇:àn,黯淡)三字,已能使读者想象无穷。
音乐之美本在于声,可诗中对筝乐除一个笼统的“弹”字几乎没有正面描写,接下去却集中笔力,写出一个无声的顷刻。这无声是“弦凝”,是乐曲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这无声是“指咽”,是如泣如诉的情绪上升到顶点所起的突变;这无声是“声停”,而不是一味的沉寂。正因为与声情攸关,它才不同于真的无声,因而听者从这里获得的感受是“别有深情一万重”。
诗人就是这样,不仅引导读者发现了奇妙的无声之美(“此时无声胜有声”),更通过这一无声的顷刻让读者去领悟想象那筝曲的全部的美妙。《夜筝》全力贯注的这一笔,正是《琵琶行》中“冰泉冷涩弦疑绝,凌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一节诗句的化用。
但值得读者注意的是,《琵琶行》得意的笔墨,是对琶乐本身绘声绘色的铺陈描写,而《夜筝》所取的倒是《琵琶行》中用作陪衬的描写。这又不是偶然的了。清人刘熙载说:“绝句取径深曲”,“正面不写写反面,本面不写写背面、旁面,须如睹影知竿乃妙。”(《艺概》)尤其涉及叙事时,绝句不可能像叙事诗那样把一个事件展开,来一个铺陈始末。因此对素材的剪裁提炼特别重要。诗人在这里对音乐的描写只能取一顷刻,使人从一斑见全貌。而“弦凝指咽声停处”的顷刻,就有丰富的暗示性,它类乎乐谱中一个大有深意的休止符,可以引起读者对“自弹自感”内容的丰富联想。诗从侧面落笔,收到了“睹影知竿”的效果。
深春及中夏,天泽气不会。炎威增暵燥,植物减葱蔼。
载涂履若焦,凉宇居非泰。积霾障层峦,涓流弱浅濑。
肤寸云偶布,崇朝雨难大。虽殊涤山川,已渐萎萧艾。
商羊舞未徵,令龟卜无奈。天心忽相随,泽兆叠占兑。
万象迎新膏,百川垂击汰。虩虩动地中,浩浩逼尘外。
夜星暗鱼罶,朝霖滞蜩哕。陇稼长有声,野卉湿逾馤。
沾犁泥滑滑,灌衢波沛沛。欢呼动一时,生意入群籁。
菽穈种未晏,云霓慰殊忲。旧陌浓于茵,新渠绿如带。
禽犊皆知乐,螟特可无害。大力润枯暵,此泽非畎浍。
普除烦疫灾,岂独大田赖。墉禜祭休陈,桑林舞初蔡。
祠官报神施,社祝亦亲酹。侏儒坐环堵,景物对芳荟。
园榛抚沾濡,沟潦观訇磕。蛙部增烦声,蜗墙缀编贝。
薪湿任积庭,米贱欣指廥。暇席辟尘氛,陈编肆沾丐。
且乐就凉轩,何堪拥泥轪。清时颂屡登,伏羽志遐翙。
大霖涨溪谷,宣房念冠盖。频年急治河,其策等自郐。
徒筑道旁室,未返河伯旆。旱区望滂沱,卑隰盼晴霭。
安得二气调,遂静四方壒。所欲异耕刈,斯语久炙脍。
蚓窍发迂谈,龙功论报最。化机有时若,民族无颠沛。
雄篇韵偶拈,盲说词还霈。聊陈喜欣意,狂愚嗤已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