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台高映大罗颠,三素流云绕碧天。王母不来春又暮,洞门閒却古苔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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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屏风月影孤,碧云琪树两三株。道童惯识钧天舞,偷向阶前教鹤雏。
如此双湖明月晖,候虫亦解唱无归。孟公有例呼投辖,道韫遥知恨倚扉。
息壤竟辜鸡黍约,空庭渐怯芰荷衣。明朝准拟师高季,括颈留君悕不悕。
自来古战场,多在长城南,少在长城北。茫茫白骨甸,如何直接黄龙碛。
或云自从汉武开西域,耗折十万众,博得善马数十匹。
奋军势务鏖击往来谁,洗兵赤河水犹赤。终弃轮台地,其地于中国。
失之且何损,得之本无益。历计其所得,皆不偿所失。
虽下哀痛诏,追悔将何及。此是万万古,华夏覆车辙。
底事夤缘其轨迄季唐,竞喜边功好大矜英哲。明皇不虑渔阳厄,万里孤军征碎叶。
只轮曾不返,得无五情热。暴殄生灵涂草莽,忍徇虚名为盛烈。
君不见世间人心固结,是谓帝王真统业。君不闻四海内有美谈,至元天子平江南,何曾漂杵与溺骖。
圣人有金城,贵谋贱战,不战屈人兵。
清河逝水大匆匆,东观无人失至公。天上君恩三载隔,
鉴中鸾影一时空。坟生苦雾苍茫外,门掩寒云寂寞中。
惆怅斯人又如此,一声蛮笛满江风。
天祐休明祚,时生隽杰臣。贤科首多士,宰府泽生民。
焕烂三台正,冲融四海春。欲知甄冶力,试问白头人。
渡古云山积,江明日色饶。霜融木更落,野静路堪遥。
冠盖行相望,干戈气未消。伤心弄兵者,汝业本渔樵。
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