郫县七十寺,碁布于郊坰。
景德当道衢,宝塔腾青冥。
其间西禅院,地胜景物灵。
何以使索然,中有大藏经。
自从没官来,卷帙何零丁。
府民纳其直,将迁离梵庭。
奇哉陈氏子,睹此而涕零。
谓寺无九部,何以重佛僧。
如人去五臟,何以主神形。
舍财百万余,赎之俾安宁。
兰若皆修饰,贝叶重芬馨。
签函列金玉,堂殿挥丹青。
永以镇福地,实可壮禅扃。
命僧开宝藏,煌煌如日星。
读诵香院里,音响何冷冷。
闻者与见者,如醉而得醒。
岂不护洪福,深远於沧溟。
凡人富金帛,安能延百龄。
唯有好善道,声誉喧雷霆。
高吟二百言,长使郫民听。
猜你喜欢
鲍老当筵笑郭郎,笑他舞袖太郎当。
若教鲍老当筵舞,转更郎当舞袖长。
这首诗用朴素自然的语言咏傀儡以言情,形象生动,耐人咀嚼。诗题《咏傀儡》,意为吟咏木偶戏中的木偶。诗的前两句“鲍老当筵笑郭郎,笑他舞袖太郎当”,“鲍老”,是宋代戏剧中的角色;“郭郎”,是戏剧中的丑角,诗中系指木偶戏中的木偶。这里,着墨无多,却使鲍老与郭郎的形象跃然纸上。诗人写鲍老,突出一个“笑”字;写郭郎,则紧扣其“舞袖太郎当”(衣服宽大,与身材不称)。透过这两行诗,我们仿佛目睹鲍老当筵笑郭郎的笑容,耳闻其笑语,也仿佛看到郭郎甩动着宽长的衣袖机械起舞的舞姿。
诗的后两句“若教鲍老当筵舞,转更郎当舞袖长”,笔锋一转,作出假设:倘若让鲍老当筵舞,则鲍老的舞袖较之郭郎反而更显得宽长。这两行诗,令人读后忍俊不禁:哦,原来那个讥笑郭郎舞袖太郎当的鲍老,其舞袖更为郎当。这样,鲍老就成了一个缺乏自知之明的角色,他对郭郎的讥笑,也就变为他的自我嘲笑。
显然,这首诗在艺术上的特色是寓讥刺于幽默之中,诗旨不在写鲍老笑郭郎舞袖太郎当,而在讥刺鲍老缺乏自知之明,以及傀儡的身不由己。但诗人不是以一副严肃的面孔,声色俱厉地呵斥之,而是面露笑容,说出蕴藏着讥刺锋芒的幽默话来,从而,令人于一阵轻松发笑之后,陷入沉思,有所领悟。这种寓讥刺于幽默之中的艺术,较之直露讥刺锋芒要委婉含蓄,耐人寻味。
金羁芳草去翩翩,王谢儿郎美少年。
雨水已过正月后,莺花不隔短筇前。
春云拟黛山千叠,画阁笼烟柳半天。
燕子未来寒食远,谁家庭院试秋千。
缁衣垂老忝朝臣,未敢辞官愧古人。今代有谁为弃物,万方无地不归仁。
休论服色青如玉,自笑头颅白似银。它日放归华顶去,政须结社约遗民。
野色湖声远近中,绿荷翻雨稻含风。幽居无限山林景,只隔柴门便不同。
鸡林隔巨浸,一住一年行。日近国先曙,风吹海不平。
眼穿乡井树,头白渺瀰程。到彼星霜换,唐家语却生。
绿云香散枕函空,满眼凄凉万恨中。我比苏州肠更断,韦娘无面笑春风。
枯泪沾巾鲠别言,旧时相送更谁存。白云空望吴山远,黄绶虚荣楚水昏。
看尽家人离乱数,未完婚嫁往来烦。问君不肯淋漓饮,明日舟停何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