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六叶太平罢,宫艳醉骨恬无忧。阿荦诟天翠华出,模糊战血腥九州。
乾疮坤痍四海破,白日杀气寒飕飗。少陵背贼走行在,采梠拾橡填饥喉。
眼前乱离不忍见,作诗感慨陈大猷。北征之篇辞最切,读者心陨如摧辀。
莫肯念乱小雅怨,自然流涕袁安愁。才高位下言不入,愤气郁屈蟠长虬。
今日奔亡匪天作,向来颠倒皆庙谋。忠骸佞骨相撑拄,一燎同烬悲昆丘。
相君览古慨前事,追美子美真诗流。前王不见后王见,愿以此语贻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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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上遥闻精舍钟,泊(bó)舟微径度深松。
青山霁(jì)后云犹在,画出东南四五峰。(东南一作:西南)
还在溪上航行,就已听到寺庙的悠悠钟声。停船拾阶而上,山路蜿蜒穿越着秘密松林。
雨后初晴,山色青翠,白云悠悠飘荡。眺望西南,四五青峰,更加郁郁葱葱,犹若刚刚画成。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626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29
遥:远远地。闻:听见。精舍:佛寺,此处指柏林寺。泊:停船靠岸。径:小路。度:度过,越过。
霁:雨止。东南:一作“西南”。
唐代诗中有画之作为数甚多,而这首小诗别具风味。恰如刘熙载所说:“画出者必有主峰,为诸峰所拱向;作字者必有主笔,为余笔所拱向。……善书者必争此一笔。”(《艺概·书概》)此诗题旨在一“望”字,而望中之景只于结处点出。诗中所争在此一笔,余笔无不服务于此。
诗中提到雨霁,可见作者登山前先于溪上值雨。首句虽从天已放晴时写起,却饶有雨后之意。那山顶佛寺(精舍)的钟声竟能清晰地达于溪上,俾人“遥闻”,与雨浥尘埃、空气澄清大有关系。未写登山,先就溪上闻钟,点出“柏林寺”,同时又逗起舟中人登山之想(“遥听钟声恋翠微”)。这不是诗的主笔,但它是有所“拱向”(引起登眺事)的。
精舍钟声的诱惑,使诗人泊舟登岸而行。曲曲的山间小路(微径)缓缓地导引他向密密的松柏(次句中只说“松”,而从寺名可知有“柏”)林里穿行,一步步靠近山顶。“空山新雨后”,四处弥漫着松叶柏子的清香,使人感到清爽。深林中,横柯交蔽,不免暗昧。有此暗昧,才有后来“度”尽“深松”,分外眼明的快意。所以次句也是“拱向”题旨的妙笔。
“度”字已暗示穷尽“深松”,而达于精舍──“柏林寺”。行人眼前豁然开朗。迎入眼帘的首先是霁后如洗的“青山”。前两句不曾有一个着色字,此时“青”字突现,便使人眼明。继而吸引住视线的是天宇中飘飖的云朵。“霁后云犹在”,但这已不是浓郁的乌云,而是轻柔明快的白云,登览者怡悦的心情可知。此句由山带出云,又是为下句进而由云衬托西南诸峰作了一笔铺垫。
三句写山,着意于山色(青),是就一带山脉而言;而末句集中刻划几个山头,着眼于山形,给人以异峰突起的感觉。峰数至于“四五”,则有错落参差之致。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峥嵘的山峰犹如“画出”。不用“衬”字而用“画”字,别有情趣。言“衬”,则表明峰之固有,平平无奇;说“画”,则似言峰之本无,却由造物以云为毫、蘸霖作墨、以天为纸即兴“画出”,其色泽鲜润,犹有刚脱笔砚之感。这就不但写出峰的美妙,而且传出“望”者的惊奇与愉悦。
这才是全诗点睛之笔。只有经过从溪口穿深林一番幽行之后,这里的画面才见得特别精彩;只有经过登攀途中的一番情绪酝酿,这里的发现才令人尤为愉快。因而这里的“点睛”,有赖前三句的“画龙”。用刘熙载的话说,那就是,诗人“争”得这一笔的成功,与“余笔”的配合是分不开的。
旅人心长久。
忧忧自相接。
故乡路遥远。
川陆不可涉。
汩汩莫与娱。
发春托登蹑。
欢愿既无并。
戚虑庶有协。
极目睐左阔。
回顾眺右狭。
日末涧增波。
云生岭逾叠。
白芷竞新苕。
绿苹齐初叶。
摘芳芳靡谖。
愉乐乐不爕。
佳期缅无像。
骋望谁云惬。
哀讣遥从江右来,西风萧飒动寒埃。百年交谊忽中断,一日愁肠空九回。
滕阁鸣銮闲落月,延津宝剑化惊雷。古今勋位皆前定,秪系遭逢不系才。
洞房红烛花枝暖。宿酒不辞金爵满。别来几度对良宵,风月祗供肠寸断。
石城柳老莺声啭。去住青春人意短。明朝两袖拂蘋烟,又向溪山迷泪眼。
小阁本非宽,宇宙在其内。
心与太初邻,不假飞霞佩。
稚竹侵檐绿,新桐覆井凉。
闲身少羁束,随处得徜徉。
山鹊惺惚语,藤花掩冉香。
吾诗有余思,小复立西厢。
砻石磨砖作新垒,角楼亭亭四边起。谁家一曲长短歌,长安贵人葬蒿里。
东方作矣事若何,口珠腰带黄金多。墓门重闭子孙泣,树上纸钱空满柯。
君不见胡骑南来相州路,仓皇尚觅韩王墓。解鞍下马拜墓前,更遣羌兵作调护。
凭谁试问尔何为,定恐当年识吾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