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凝寒已渐收,邮程一望古扬州。江乡可奈分南北,王事尤难任去留。
跨鹤腰缠迹未拟,索梅诗动兴偏稠。舟车在处无遗算,军国于时待借筹。
财赋东南昔陆海,江淮上下此襟喉。贤劳自合资分理,清赏还兼事胜游。
景物依然存夜市,烟花何用忆迷楼。潮通瓜步樯俱集,月照芜城骑若流。
琴调广陵音尚续,诗篇斗野句堪酬。琼花观想看春乐,皂角林奇破虏谋。
萤苑终宵明达旦,雷塘五月迥生秋。使君别有通商惠,榷吏宁同裕国忧。
物力操嬴卑仅晏,诗盟契阔念应刘。莫疏音信传云翼,肯使浮沉付石头。
二十四桥箫并发,怀人遮莫动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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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翦冰绡,打叠数重,冷淡燕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闲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会去。无据。和梦也、有时不做。
五陵携手罢,疋马各天涯。
出塞难为客,逢君似到家。
后期如梦寐,前路正风沙。
只好长安陌,垂鞭醉落花。
鳌峰衰病至,岁月莽蹉跎。不识松江曲,鲈莼意若何。
朋情音问阔,师道课程多。预报经过日,秋风偃败荷。
何郎徙倚不成诗,却月凌风折一枝。好比禅心共清净,澹然冰雪供军持。
青山或可移,白石尚可转。志士怀苦心,九死不愿返。
首阳饿仁贤,至今激贪愞。汩罗沈楚累,千载悲忠蹇。
人生谁不死,身没名贵显。胡为草玄人,美新思苟免。
子仕亲亦喜,子归亲更欢。江湖片帆远,风雨一毡寒。
沙鸟行秋渚,江豚拜午湍。莫看松桂色,容易厌时官。
玉肌琼(qióng)艳新妆饰。好壮观歌席,潘妃宝钏(chuàn),阿娇金屋,应也消得。
属和新词多俊格。敢共我勍敌。恨少年、枉费疏狂,不早与伊相识。
在一次酒席上遇到一位皮肤白皙相貌艳丽的歌妓,她的装扮新颖独特,来看她的人很多,就像东昏侯对待潘玉儿那样经常给这位女子服饰、金舛、手镯,像汉武帝对待阿娇那样作一座金屋让这位歌妓住,这位歌妓消受得起。
要求这位歌妓所作的新词有俊美之格调,这位歌妓很有才情,在填词方面和我不相上下。过去的放荡不羁的名声用错地方,只有这位女子才值得,恨不得与她早点相识。
参考资料:
1、王星琦.柳永集:凤凰出版社,2007年:71-72
2、柳永.柳永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0年:84-85
琼艳:白皙而艳丽。琼,本指美玉,诗词中常以形容女子细腻的皮肤。“潘妃:潘妃为南齐东昏侯妃,名玉儿.以骄奢名干时。阿娇金屋:阿娇即汉武帝陈皇后。消得:抵得,配得上。
俊格:格调清俊高雅。“勍”jìng通“竞”,争竟。疏狂:这里是张扬、炫耀之意。
上片写歌妓的美艳照人。起句“玉肌琼艳新妆饰”直接从正面描写她肌肤白嫩娇美,光洁如玉,而又装扮一新。“好壮观歌席”,是说每当她出现在酒宴歌席之上,人们都会觉得眼前一亮,酒宴歌席也会因她的到来而增色不少。这句从侧面写她的美。把“好壮观歌席”口语化,宜于观听,朗朗上口。以下,词人全用虚笔,以“潘妃宝钏,阿娇金屋,应也消得”,极赞她的美丽和高贵。
下片写这位歌妓格调俊雅。在柳永的笔下,这位歌妓不但容貌姣好,气质高贵,而且颇有才情。她“属和新词多俊格”,竟能与别人以诗词相唱和,且作品格调高迈过人,“敢共我勍敌”。要知道,词人向来以“平生自负,风流才俊”(《传花枝》)自诩,作诗填词能与他一争高下,这位歌妓的才情可以想见。所以词作最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恨少年、枉费疏狂,不早与伊相识!”
这首小词妙处亦在结末:疏狂少年敢与我这个老浪子竞争,恐怕他们还嫩了点,谁叫他们不早与你结识呢!这话是对那“玉肌琼艳”说的,事实上也是对疏狂少年的不屑,活脱脱一个过了中年.痴心不改,以风流浪子自许的词客形象。宋代的歌妓地位卑微,受到严格管束,常受折磨,柳永此词虽以歌妓为描写对象,但绝无丝毫淫靡的情调,柳永笔下的歌妓也绝无一点风尘气。他把歌妓当作平常人对待,他所欣赏的不仅仅是歌妓的体态和容貌,而更多的是她的才华和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