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春,重建太武海印岩;其秋落成矣。冬闰,洪钟特姻丈招同王愧两、诸葛士年来游,次蔡清宪旧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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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序各司存,雪神庀厥终。
度腊不成白,接春吹旱风。
井脉青烟起,地毛黄埃蒙。
东君借一怒,瘁事玄云同。
玉龙专独夜,紵带缟长空。
破晓欻三尺,山川积苏中。
宿麦赖一溉,园林潜动容。
繄此玄冥事,春皇岂佻功。
瘝官可辞责,代庖容非恭。
风霜与暘雨,不时皆沴雺。
即今雪擅春,何异雷鸣冬。
方蕲焦槁息,未暇尤化工。
缅怀虞周下,贤哲多不逢。
权柄在掌握,秦越眎困穷。
变故方沸渭,顷刻分吉凶。
君子诿不谋,或非世用充。
当知寸有长,琤琤即畴庸。
鲋也肸土苴,顾能鲁使东。
鸢肩既欧刀,五孺各疏封。
融约漫百数,不当刘是宗。
稊稗实枵腹,常以岁不丰。
奇疾待乌喙,参术渠能攻。
高位有不称,坐令蛇为龙。
快意虽目前,道揆终庞茸。
惟昔道兴世,圣贤启泰通。
元凯林帝庭,十乱拱法官。
尽屏欺负徒,鲧兜变夷戎。
此人如此雪,胡宁久长雄。
小乖见晛期,适贻吾民痌。
仰天欲三叹,羲驭暾朝红。
子惠思我,褰(qiān)裳(cháng)涉溱(zhēn)。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jū)!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wěi)。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溱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人来找我?你真是个傻哥哥!
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洧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的少年哥?你真是个傻哥哥!
参考资料:
1、姚际恒.诗经通论.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58:108-109
2、王秀梅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172-173
3、姜亮夫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71-172
褰:提起。裳:古代指遮蔽下体的衣裙。惠:见爱。溱:郑国水名,发源于今河南密县东北。不我思:即“不思我”的倒装,不思念我。狂童:谑称,犹言“傻小子”。狂,痴。也且:作语气助词。
洧:郑国水名,发源于今河南登封县东阳城山,即今河南省双泪河。溱、洧二水汇合合于密县。士:未娶者之称。
在爱情生活中,有失去情人而悲泣自怜的弱女子,也有泼辣、旷达的奇女子。在以男子为本位的中国古代,虽然二者均避不开命运的摆弄,但后者毕竟表现出了一种独立、自强的意气,足令巾帼神旺。
《郑风·褰裳》中的主人公,就正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她与其他女子一样,此刻大抵也正处于热恋之中。因为所恋的心上人,在溱洧之水的对岸,所以也免不了等待相会的焦躁和疑虑。不过她的吐语却爽快:“子惠思我,褰裳涉溱。”——你倘要思念我,就提起衣襟渡溱来!真是快人快语,毫不拖泥带水。较之于《郑风·将仲子》那“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的瞻前顾后,显得非常泼辣和爽朗。
但她的心上人,似乎并没有及时来会,便不免引得女主人公有点伤心了。只是伤心中的吐语也毫不示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你若不想我,我岂没有他人爱!这话说得也真痛快,简直就像是指着对方的鼻子,声称“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么,我就只能爱你一个?”那样快利。这态度又是很旷达的,爱情本就是男女相悦、两厢情愿的事,倘若对方不爱,就不必强拉硬扯放不开。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正可为“岂无他人”四字作注。较之于《郑风·狡童》中那“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的呜咽吞声,此诗的女主人公,又显得通达和坚强多了。但倘若以为她就真的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恐怕还有几分误解,其实那不过是她所说的气话,而且还带有假设的意味,这从“狂童之狂也且”的戏谑语气,即可推知。须知女主人公心里,实在是很看重这份爱情的,但在外表,却又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无非是要激得心上人更疼她、爱她而已。所以她刚冷若寒霜,吐出“岂无他人”一句,即又噗哧一笑,戏谑地调侃对方“傻小子呀真傻态”了。可见这位泼辣、爽朗的女主人公,在爱情上既颇认真,也还带着几分狡黠。唯其如此,于自矜、刚强之中,又显得可亲、可爱。
全诗只短短二章,用的是富于个性的口语描摹,故涵咏之际,只觉女主人公泼辣、爽朗的音容笑貌,如接于眉睫之间,堪称抒情小诗中的精品。虽说女主人公并未看轻爱情,倘若她真的被心上人抛弃,也未必能做到诗中所说的那样旷达;但这种建立在自信、自强上的爱情观,以及纵遭挫折也不颓丧的意气,却是颇能令溺于情者警醒,而给天下弱女子以鼓舞的。远古的接近自然状态的男欢女爱,同现代建立在个人独立意识基础上的男欢女爱固然有许多不同,但在符合人性的自由选择这一点上,却是没有太大差别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其精神也是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