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未为深,晴光已满林。
微风松际歇,凉霭竹间沉。
地僻容身散,交疏少物侵。
常嫌子桑户,今日废衣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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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势联翩青凤凰,梧桐花老旧祠堂。神仙往昔千年事,岩谷犹今百草香。
世代无人谈角绮,衣冠有像配羲皇。仍传松顶双双鹤,沧海飞来岁月长。
丽日照残春,初晴草木新。床前磨镜客,树下灌园人。
五马惊穷巷,双童逐老身。中厨办粗饭,当恕阮家贫。
不愁寻水远,自爱逐连山。虽在春风里,犹从芳草间。
去程何用计,胜事且相关。旅逸同群鸟,悠悠往复还。
年来七十罢耕桑,就暖支羸强下床。
满眼儿孙身外事,闲梳白发对残阳。
出门逢故友,衣服满尘埃。岁月不可问,山川何处来。
绮城容弊宅,散职寄灵台。自此留君醉,相欢得几回。
偶向凌歊台上望,春光已过三分。江山重叠倍销魂。风花飞有态,烟絮坠无痕。
已是年来伤感甚,那堪旧恨仍存。清愁满眼共谁论。却应台下草,不解忆王孙。
这首词,作于李之仪居今当涂期间的某年春天。
凌歊台,南朝宋孝武帝曾建避暑离宫于此。实际上,凌歊台并不很高(据《太平寰宇记》载仅高四十丈),只是因周围平旷,才望得很远。李之仪的这首词就是登此台远望之所得。目的在借景发挥,借登凌歊台以抒发内心的感慨。
“偶向凌歊台上望,春光已过三分。江山重叠倍销魂。”起首用“偶向”二字,便透露出他平时幽居抑郁的心情。李之仪虽身在江南,心犹念汴京和故土(李之仪的家乡在今山东无棣)。登高以眺远,自难免引起万千感触。但词人仅用“春光已过三分”一句概括他种种思绪,把无穷的空间感化作有限的时间感,从而收到含蓄蕴藉的审美效果。“销魂”一词,兼有极度高兴和极度伤心两方面的含义。
“风花飞有态,烟絮坠无痕。”飞花、坠絮,本都是自然形态的东西;但经过诗人的渲染,便都变成了含情物。飞花,指他人之乘风直上,舞态翩跹,得意非常;坠絮,喻己身之遭谤被逐,堕地沾泥,了无痕迹。
下片点明题意:“已是年来伤感甚,那堪旧恨仍存!清愁满眼共谁论?”“伤感甚”,指以往岁月里所遭受的政治打击。“那堪旧恨仍存”,意味着此刻、此后仍然“旧恨”绵绵。“清愁”,指所触起的新愁。词人在“愁”字下加用“满眼”一词,便使人觉得愁如春天的游丝弥漫空际。至于愁些什么,词人并未明言,因此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空间。“共谁论”,进一步表明诗人块然独处,竟无人可为解愁。
“却应台下草,不解忆王孙?”却,这里作“岂”解,“却应”即“岂应”。词人目睹凌高欠台下春草丛生,很自然会联想起淮南小山《招隐士》中“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的著名诗句。但李之仪这里的“王孙”指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词人把归乡不得的怨恨归咎于春草的不解相忆,实乃貌似无理却至情的说法。
纪昀《四库全书总目·姑溪词提要》谓李之仪“小令尤清婉、峭蒨,殆不减秦观。”可谓一语中的,总括了李之仪小词的特点。这首词就是明证。
衰残每苦病相缠,粗喜今年胜去年。未说清樽酬烂醉,且欣高枕得安眠。
风尘不报边烽入,圣泽频闻好语传。可是淮阳真卧治,满囊空费大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