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浮生恋翠微,祇于触目可忘机。凌空鹤去僧无友,渡海云归石有衣。
刍狗烧残泉气热,木稚香阔悟心微。重来此地频增感,流水声声解讽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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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身故得访云林,泉石依稀尚可寻。落木如今寒路色,苍山终古野人心。
松风曳磬飞霜瀑,草露留花上苇襟。每到便生岩谷志,冷梅香彻石床阴。
苏公堤上柳依依,闻说年来巳半稀。君向春风好培植,莫教庭院独芳菲。
冰霜为骨血为衣,朅向炎邦寄翠微。多少官桥人不识,夜深疑作岭霞飞。
三代法物今尚存,太学石鼓焦山鼎。四周刻作云雷形,光泽照人清耿耿。
其上有耳下有足,古尺既亡不可省。古文款识九十三,下视孔悝非其等。
王曰世惠惟女贤,锡女器服由史端。世惠作鼎享列祖,煌煌策命载天府。
同时若有吉甫诵,岂异韩侯召公虎。千年神物化不尽,遂使元英陈大吕。
朱霞照水日西落,闪映丹砂色喷薄。土花隐起晕青翠,石壁云岚静交气。
清江月出光满堂,掣电惊蛟见铭字。汾阴泗水各有畤,宝玉大弓为盗资。
当年铸此象百物,神奸恨不图分宜。焦山百里限风水,深岩幽怪藏瑰奇。
浮云金景望不见,为君作此宝鼎诗。
独立苍茫阅古今,兴衰容易是园林。河阳春尽浮云散,金谷秋荒夕照沈。
一局残棋悲世事,百年浩劫悟禅心。窗前读罢兰成赋,落叶西风感不禁。
山入苍州翠作层,何年凿此玉崚嶒。瀑从峭壁飞将落,雪冱苍崖危欲崩。
寺老尚堪支古佛,地灵不肯著凡僧。定应嫌客留名姓,云逼人寒一砚冰。
东风荡飏(yáng)轻云缕(lǚ),时送萧(xiāo)萧雨。水边台榭(xiè)燕新归,一点香泥,湿带落花飞。
海棠糁(sǎn)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东风轻轻地吹拂,云儿缕缕随风飘过。萧萧春雨时紧时缓不停歇。茫茫水边的小楼阁,新归的燕子忙筑窝。口衔香泥穿烟雨,落花粘身频飞过。
小径上落满了海棠花,缤纷斑斓花香四发。绿肥红瘦人愁煞。更哪堪,黄昏时节,庭院里柳树落啼鸦。还记得吗,朗月如辉的月光下,那人带着素洁的月色,轻轻地摘下如雪的梨花。
参考资料:
1、徐寒主编.历代古词鉴赏下:中国书店,2011.06:第383页
2、刘乃昌朱德才选注.宋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01月第2版:第631页
3、马兴荣,刘乃昌,刘继才主编.全宋词广选·新注·集评3:辽宁人民出版社,1997.07:第914页
4、王洪主编.唐宋词精华分卷:朝华出版社,1991年10月第1版:第907页
5、王洪主编.唐宋词精华分卷:朝华出版社,1991年10月第1版:第907-908页
荡飏:飘扬,飘荡。缕:一条一条地。萧萧雨:形容雨声萧萧。水边二句:谓新归双燕衔泥筑巢。台榭,建筑在高台上临水的四面敞开的楼阁。
糁:掺和。香绣:这里指海棠花瓣。成春瘦:花落则春光减色,有如人之消瘦,此言春亦兼及人。柳啼鸦:归鸦啼于柳上。那人:指所思女子。和月句:极言人与境界之实。
词的上片开篇两句没有写“红杏枝头春意闹”的芳菲春景,而是直说“风”、“雨”。东风轻拂着大地,几缕淡淡的云彩在天空飘荡。这两句里的“风”和“雨”,是全词的词眼,大好的春光就是在风雨中消逝的,领起了全篇词意。“水边台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两句化用白居易《钱塘湖春行》中“谁家新燕啄春泥”的诗意。燕子才刚刚归来,还未来得及观赏芳菲春色,满树花朵却已经凋零,如此景象,词人不由产生满腔感慨、满腹愁绪。这里的“泥”承第二句“萧萧雨”,“落花”承第一句“东风荡飏”而来。燕子新归,而落红已经成阵,目睹这种景色,词人的感慨之情油然而生。
词的下片首句承上片“落花”,开始描写凋零的海棠。“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在此词人虽然只取了海棠一种花来进行描写,但是读者从中仿佛还可以看到桃花、杏花、梨花……落红一地。当所有春花凋零并被泥土掩埋,也就没有什么春色可言。用“春瘦”来形容春色渐失十分形象传神,也是全词的主旨所在。春也如人一般,在万花凋零的满腹愁绪中逐渐消瘦,逐渐疲惫不堪。结尾两句“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开始出现人的形象,画面也顿时变得更加丰富。
全词无一字说愁,却处处都透着愁绪。春天本是百花竞放、喧闹芳菲的季节,可是经历一场风雨后,凋零的花朵,衔泥的春燕,对月啼叫的乌鸦却让人顿感凄凉。花开花落虽是自然之理,却引发了敏感词人心中的无限愁绪,凄凉的其实不只是春色,也是词人因年华渐逝、壮志未酬而生的悲哀。词中的抑郁哀婉之气令读者读之不禁为作者坎坷的生平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