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日阴阴湖水清,爱閒惟有看山情。晚来更踏无人径,静听新蝉雨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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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帽筇枝散客愁,不妨胥史杂沙鸥。
迎风枕簟平欺暑,近水帘栊探借秋。
茶灶远从林下见,钓筒常向月中收。
江湖四十余年梦,岂信人间有蜀州。
烦暑何能避,孤舟访隐人。
水乡菱藕熟,晴野稻苗新。
为学师前辈,谈空悟宿身。
镜湖三百顷,不似此湖滨。
猎猎西风吹海天,一群沙鸟逐渔船。浮生无限江山泪,何处逢人乞酒钱。
亭午羲和驻火轮,开门嘉树庇湖濆。行来宾客奇茶味,
睡起儿童带簟纹。屋小有时投树影,舟轻不觉入鸥群。
陶家岂是无诗酒,公退堪惊日已曛。
雀舫疑杯度,虹桥似带萦。湖光湛处全无暑,云气浮时半有晴。
此时流水歌声起,此日采莲殊未已。帆回橹转逐桥斜,树里溪边是妾家。
翠裙妒杀风前叶,红粉娇于水上花。花开花落独含愁,人去人来不断游。
玉斝醉霞何惜晚,瑶华零露易惊秋。秋露蒹葭没,秋水芙蓉歇。
菱镜年年非故颜,荷衣夜夜空明月。
小室坐毡重叠,红炉兽炭交加。一卮村酒吸流霞。窗外寒威可怕。心在盘洲种柳,眼看密雪飞花。银杯缟带不随车。江上渔蓑难画。
辘(lù)辘转转,把繁华旧梦,转归何处?只有青山围故国,黄叶西风菜圃(pǔ)。拾橡(xiàng)瑶阶,打鱼宫沼,薄暮人归去。铜瓶百丈,哀音历历如诉。
过江咫(zhǐ)尺迷楼,宇文化及,便是韩擒(qín)虎。井底胭脂联臂出,问尔萧娘何处?清夜游词,后庭花曲,唱彻江关女。词场本色,帝王家数然否?
胭脂井上的辘轳至今还在转动,但昔日帝王的繁华旧梦已无迹可寻了。只有青山依旧,繁华都已不再。昔日宫苑中的瑶阶和池沼,都变成了渔樵的场所。倾听井上铜瓶汲水声,分明为往事发出哀诉。
隋炀帝杨广蹈陈后主覆辙,在扬州修筑迷楼,被宇文化及所杀,隋灭,也如昔日隋将韩擒虎灭陈一样。陈后主与张、孔二妃从井底一块被俘获,而隋炀帝被杀时,嫔妃却不知躲在哪里。陈后主与隋炀帝所作歌辞,到处被歌女所传唱。陈后主与隋炀帝都是词场行家,但却不懂皇帝怎么做法。
参考资料:
1、廖玉蕙.《中国古典文学赏析精选12一竿烟雨(诗词文选)》: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84年:146页
2、衣殿臣编《郑板桥诗词选》(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161-162页
念奴娇:词牌名。又名“百字令”、“酹江月”等。胭脂井:六朝陈景阳宫中景阳井。相传井栏以手拭有胭脂色,故名。公元589年隋大将韩擒虎攻入建康(今南京),陈后主与张丽华、孔贵嫔二妃藏于井中,被俘获,故胭脂井又名辱井。故国:故都,指南京。拾橡:出自《晋书》”粮绝拾橡实而食之”。瑶阶:宫殿的玉石台阶。历历:清晰、分明。
过江咫尺:扬州在江北,与金陵只一江之隔,故云。迷楼:隋炀帝在扬州建迷楼储美女淫乐。宇文化及:炀帝时任右屯卫将军,大业十四年在江都(扬州)杀死隋帝杨广,立秦王杨浩,后杀浩自立,国号许,次年被窦建德擒杀。韩擒虎:隋大将。隋开皇九年(公元589年)率兵攻入建康,俘陈后主。尔:指隋炀帝。萧娘:女子泛称,这里指炀帝嫔妃。清夜游:乐曲名。《资治通鉴·隋大业元年五月》载:“上好以月夜从宫女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于马上奏之。”后庭花:乐曲名。又据《隋书·乐志》载,陈后主于清乐中造《玉树后庭花》曲,与幸臣制其歌词,绮艳相高,极于轻荡,男女相合,其音甚哀。家数:家法传统。然否:疑问词,是不是这样。
此词上阕写景,“辘辘转转,把繁华旧梦,转归何处”一句总领全词,巧妙将井中轱辘和历史的转动结合起来,把抽象的概念用具体的事物展示出来,用法极其精巧。接下来通过萧瑟、荒凉的景色感慨逝去的繁华旧事。“青山”、“黄叶”、“拾橡”、“瑶阶”、“打渔”、“宫沼”、“铜瓶”一组组意象色彩丰富、冷暖色调对比强烈,更加突出了今夕对比,旧址的萧瑟。
下阕抒情、议论,很自然地从陈后主过渡到隋炀帝,“过江,便是”这两个词语直接由“空间”转移到“时间”上的跨越。利用文字充分将时空结合在一起。从上阕写景转为联想、议论,作者想到了当年大将宇文化及、韩擒虎等人,还有躲在胭脂井里的女子,追叙陈后主、隋炀帝荒淫误国的史实,作者对此进行揭露和控诉。
该词借胭脂井联想陈后主,继而又过渡到隋炀帝,表达了词人对王朝兴衰的思索和叹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