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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径入丹壑,松门闭青苔。
闲阶有鸟迹,禅室无人开。
窥窗见白拂,挂壁生尘埃。
使我空叹息,欲去仍裴回。
香云徧山起,花雨从天来。
已有空乐好,况闻青猿哀。
了然绝世事,此地方悠哉!
石径丹壑,松木门紧闭,地上长青苔。
闲阶上满是鸟迹,敲敲禅室无人开。
从窗户窥见白拂尘,挂在墙壁上生满尘埃。
使我空自叹息,想离去又不愿意,犹豫徘徊。
芳香的云彩遍山而起,鲜花如雨从天上飞来。
空中传来美妙的天籁,却又听到青猿的哀鸣。
很明显,要了绝世事,这个地方最悠哉。
参考资料:
1、林东海.李白诗选注.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年5月:162
2、葛景春.李白诗选:中华书局,2005:第153页
裴回:即“徘徊”。
香云徧山起:《华严经》:乐音和悦,香云照耀。徧,同“遍”。花雨从天来:《楞严经》:即时天雨百宝莲花,青黄赤白,间错粉糅。
诗中访友诗的套路展现出了散文化倾向。诗的前六句是一种明快流程的交代:径——壑——门——阶——室——窗——壁。谈不上行云流水,却能窥见这首诗的门户:乍看起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辞章搭配得体,步履从容,但揣度二三,就为这笔清晰的流水账而叹息,怪它没有更丰富的诗意进项。但这种责怪,并不殃及散文化倾向,对散文化现象需要一次又一次关乎价值观的认识;散文化的感觉跟一首诗有头有尾进行某种叙事的憧憬有关,这首诗在较短的篇幅内寄情于一桩事情的脉络而非关于这件事的激情,就极有可能显示出散文化的特征。
从作者的立场看,在构思(哪怕是即兴发挥)之际,“不遇”的结果已经发生,他所进行的描述依然显得较为重视“不遇”之前兆,就好像那些依次展开的芳踪是一首诗最大的卖弄点。径之石、壑之丹、门之松、阶之闲、室之禅、窗之见、壁之生……联袂演出的情景剧并不比停顿下来独观一物更划算,他只是需要记录这一流程来测试一首诗的雅量。而这些场景的铺垫明摆着朝“不遇”的主题靠拢,对景物的过度描写已预告人的次要性。
根据诗词断定:作者不可能反写实际情况,明明山僧不在,却在诗句中假想两人会谈的幽趣。诗在当时似乎还不致走到这一步。青苔、鸟迹、白拂、尘埃、无人……这一系列的环境元素虽契合抒情诗的表征,却奉献事实性依据,也就是说,看起来挺雅致的,但本质上只是一连串基本事实。只不过“青苔”一类的事实又不限于其本身的属性,已不可避免侵入了情态的细菌,滋生出属于修辞层面的意义。
作者是在寻求一种补偿:由于山僧不在,他必须从这一无人情境中获取诗的慰藉。不在之妙在于他反而可以凭空想像“了然”的主题性意趣。无需一位具体的僧人启发,他就可以从虚空中找到信仰的入口。乃至于云、雨的亮相也有不俗表现,使他不去思索山僧出门去干什么,以及有这么出色的所在,山僧为何还要滞留在他处。他仿佛是这一境界的独占者,山僧的所有者属性已显得次要:他为自己碰巧得到这么一块临时的乐土,与此前所行居的尘世保持对峙,而倍感欣慰,甚至这时听到猿声也不免理解为这是一种得体的、赞同他的伴奏。
从事后的记述人角度看,作者能了解下山返程中的心理变化,以及这一旅程中的新发现,但他并没有触及这一范畴,而是终止在一次世界观的洗礼中。
龟山下最深,恶气何洋溢?涎水瀑龙巢,腥风卷蛟室。
晓来林岑静,狞色如怒日。气涌扑炱煤,波澄扫纯漆。
下有水君府,贝阙光比栉。左右列介臣,纵横守鳞卒。
月中珠母见,烟际枫人出。生犀不敢烧,水怪恐摧捽。
时有慕道者,作彼投龙术。端严持碧简,斋戒挥紫笔。
兼以金蜿蜒,投之光焌律。琴高坐赤鲤,何许纵仙逸。
我愿与之游,兹焉托灵质。
高馆灯如绣。屈指算、摄衣登座,放颠时有。惯骂孟尝门下客,无过鸣鸡盗狗。
吾宁与、灌夫为友。曾被两行官伎哂,玳筵前、一片喧声透。
香醪泼,污红袖。
欢场百戏鱼龙吼。却何来、败人意兴,难开笑口。自顾无聊惟直视,夺得鸾篦搔首。
叱若辈、何堪秪候。事后极知余谬误,恰流传、更有黄冈叟。
疏狂态,谁甘后。
婉彼邹氏女,其父尝籍兵。
嫁作耕夫妻,妇道以勤称。
厥夫惰农业,居肆寄郊坰。
薪爨不时给,贮粟未满瓶。
行年三十余,脸白两鬓青。
谁家马上郎,一见愿目成。
留连不忍去,斜红挂日钲。
携篮夫偶出,次第陈私情。
示以箧中金,持赠固不轻。
正色叱走之,郎马不及乘。
未几老狂生,补被问宿程。
百计稍与语,酌酒欲同倾。
窗前理残麻,不顾空丁宁。
复出绮香囊,藉以五花缯。
擎来通郑重,虽受心不平。
收之置敝箧,生意正经营。
托言姑少待,反把柴门扃。
长声呼四邻,悲切不忍听。
逡巡夫亦归,系缚诉县庭。
县官颇嫉恶,慰遣壮其能。
无几三叹息,恨今无肉刑。
吾闻秋胡妻,死有不朽名。
又闻昔罗敷,语直理甚明。
人生各有偶,勿用行兼并,
奈何世混浊,强暴相侵陵。
邹本微贱人,姆傅初不经。
何况抱贫苦,宋身屹长城。
后世迹其事,足媲古烈贞。
谁秉董狐笔,大书播余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