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之克己,镆铘斫空桑。
曾子毅於仁,重担硬脊梁。
子路勇有行,劲兵赴敌场。
孟呵刚不屈,砥柱立沧浪。
嗟哉入圣门,迢迢万里长。
傥非四才子,宁不中道僵,
尔宜变尔质,变尔柔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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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多嗜酒,今我酷怜茶。软玉裁成饼,轻云散作花。
石泉助甘滑,肠胃涤烦邪。却怪少陵客,曾无新句誇。
一片间心只在山,故将疏懒傲尘寰。
白云犹有往来意,师独萧然天壤间。
谁将无闷号先生,最喜诗名怕富名。蓬户久关如避虎,槐阴深密好潜莺。
始知在市隐为大,莫以催租句不成。草帽赠君成谑谶,记持茶盖问青城。
倩谁传语主林神,莫以时宜斗斩新。只是旧时黄面老,而今现作紫金身。
紫塞年来不起烟,主恩春色浑无边。暂邀玉署开灯约,可免金龟换酒钱。
友善堂中追古谊,银花灿处笑惊筵。自兹不夜连三五,赐酺年年胜似前。
跨马出西郊,倦眼豁疏放。远景带日斜,清游恣元畅。
秋气下苍嵓,空翠殆难状。同行得佳侣,泉石激微尚。
行看岩岫舒,坐爱流滮漾。瞻眺韩侯祠,英风飒甲仗。
剥藓读残碑,寄兴忽悲壮。回望羽人居,丹栱绝壁上。
虚洞有云封,老树为之障。急雨溜层巅,攀烟遵复嶂。
初寻惊奥奇,径转得平旷。中有龙象藏,丹碧郁相望。
微步惬幽寻,阴洞何年创。嵌空入杳窅,白日划光亮。
造化钟灵异,神工非意匠。累累号连珠,透辟绝依傍。
冰雪泠然入,披襟为神王。空亭延翠花,日暮欣跌宕。
生平丘壑心,对此树高贶。愿得休粮居,乘风采瀣沆。
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老去不堪愁。凭阑看水流。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
词以“春潮曾送离魂去,春山曾见伤离处”两句起笔。这两个“曾”字,词人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到对往昔的回忆中了。“离魂”这里借指女友的离情。正是眼前的山水,词人过去曾在此与女友分手;而今山水依旧,人事已非,当时的“伤离”情景只存于记忆中了。这样,开头两句就为全篇定下了感怀的情绪基调。“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承“春潮”、“春山”而来,把思绪从往昔的回忆拉回到现实中,而现实又是如何呢?春山依旧青青,流水依旧潺潺,而自己却已走入人生之秋了,置身昔日与女友分手之地,只能目送流水阵阵流向远方。词人内心功业未就而年岁已高的哀怨借“看水流”三字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看”字极富意蕴,耐人寻味。上片在写法上为抒情的需要,打破惯常的时空顺序,借“春潮”、“春山”和两个“曾”字沉入对往昔的回忆。这种手法使词的感怀情调更为浓郁,同时也为下片作好了铺垫。
“东风留不住,一夜檐前雨。”意谓东风无法挽留,像年华一样逝去,留下的只是漫漫长夜檐前滴也滴不完的雨滴。这二句承上片“凭阑”句,借此暗示自己的“永夜不寐”,流露出环境带给孤寂的客居者的一种心理重压。写法上,这二句忽然宕开一笔,以景托情,这又反过来连接上片,与上片所渲染的感怀情调相承,顺理成章地过渡到歇拍二句:“明日觅春痕,红疏桃杏村。”这二句承上二句“东风”、“雨”,指明经历风吹雨打的红花慢慢地凋零、飘落,留下的将是一幅残春图景。显然,这也寄寓了浓郁的身世之感。至此,词虽已结束了,却留下浓厚而久远的回味。
《人间词话》开篇云:“词以境界为最上。”毛滂这首词,正由于对词境作了开掘,才留给我们无穷的回味。这首词的“境界”,表现在时空的浩渺辽远和有尽语言所传达的无穷意味。词以回忆往昔开始,然后转回现实,又由现实指向未来。“过去——现实——未来”组成全篇“放——收——放”的开放结构,使词在有限的篇幅中包蕴了丰富而悠远的内涵。空间上,此词还成功地运用了绘画艺术中的空白技巧。清人戴熙说:“画在有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见《习若斋画絮》)。这首词之“妙”正是字外的空间所蕴含的意味,例如“老去不堪秋,凭阑看水流”二句就有使读者的思绪随着潺潺流水而漂向远方,随着词人的目光而向远方延伸的效果。总之,作者借有限的语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空框结构”,使我们在这一“结构”中得以填充自己的理解,这也就是这首词历久不衰的秘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