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寓园西,最好此老树。无风亦飕飗,有壁劳遮护。
况当赫曦时,密荫登楼路。往者得屡过,凭栏必回顾。
大叶类桑麻,古干如雕塑。刺之出白乳,胶漆同黏固。
楚人谓乳㪍,名实本相符。山木且自伐,矧兹城与圃。
遍体刀斧瘢,中空复来蠹。莫识始植年,主人更已屡。
稽之抱朴子,赤实颜能驻。视夜见鬼神,轻身追马步。
每欲托园丁,升斗为收聚。昨夜时雨过,新诗枉毫素。
伤树有名篇,清阴绝良晤。天地乃不仁,风伯何相妒。
岂有精魅凭,致干阴阳怒。倾压及邻家,砍斫烦童孺。
充君厨下薪,琴材亦难具。草木虽无灵,修短固其数。
昔闻伊陟相,其君帝太戊。有谷一夕拱,修政知所惧。
曰妖不胜德,终尔枯且锢。殷道以复兴,汤孙世延祚。
家国匪异观,灾祥或同度。慰君用自广,伸纸为赓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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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六十更添儿,难得开筵献寿时。白首含饴慈母乐,与吾同物阿翁知。
一经可授终宜早,五岳曾游莫厌迟。生岁值庚知有以,高阳苗裔未云衰。
衰龄未觉鬓丝侵,信是贞松晚翠深。五色舞衣儿子态,百年加饭老人心。
庆云嫩叶偏馀荫,慈竹抽芽便作林。况复三阳新节近,东风黄鸟有嘉音。
颜家何必胜陶家,但是多男便足誇。欲可未妨求疠火,命名曾已筮需沙。
四时序岁原兼土,五瓣同心共一华。能读父书他日事,不知谁解学诗葩。
潜鱼脱于渊,濡沫犹相依。何况双鹓雏,羽翼当未飞。
别子未经旬,中心恒苦饥。析我园中薪,言烹菽与葵。
小子从外来,有客缁其衣。披衣急出户,果谐心所思。
相携历堂阶,欢极无文仪。素琴为君弦,浊酒为君开。
踟蹰城西隅,北风吹我寒。不惜风吹寒,为君故流连。
人生知几何,一别逾五年。居者忽复过,行者良险艰。
崔嵬上太华,纵横穷九边。文章配道义,所适生飞翰。
俱为憔悴人,独有好形颜。与君同心言,自喻金石坚。
两木倘相摩,朱火然其间。无为垂空文,千秋期不刊。
枕障薰(xūn)炉隔绣帷(wéi),二年终日苦相思,杏花明月始应知。
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黄昏微雨画帘垂(chuí)。
枕边薰炉的香烟在帐幕飘袅,两年来我整天苦苦地怀念你。明月和杏花明自我的心思。
我为了寻你走遍天上人间,终于与你重新欢聚在一起,醒来才知道这又是在梦里。如今正是小雨纷飞的黄昏,画帘默默无声凄清地低垂。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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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障:枕头和屏障。薰炉:用来熏香或取暖的炉子。杏花明月:杏花每年春天盛开,月亮每月一度圆缺,故以之拟指岁月时间。始应知:才能知,或正可知。
天上人间:天上和人间。觉:醒。画帘:精绣、垂彩之帘。
词的上阕看似平淡,然而有些地方也颇见精巧。如首句的“隔”字,既交代了室内枕屏、薰炉与绣帷间的位置,更使人生出一种人去楼空、远隔天涯的联想。第三句,杏花明月用来作为春秋季节的特征,并且用拟人的手法赋予它们人的感知,点明只有杏花明月深知作者的相思之苦。这样写,的确为词的意境增添了一分落寞与惆怅。
词的下阕构意佳妙。代为设想爱姬已逝,却不愿信其逝,故着一问句,愈见其恍惚哀恸之态。下面两句更妙,旧日的欢情只有在新梦中重现,正当缠绵悱恻之际,忽然醒来,惟有“枕障薰炉隔绣帷”,此时的悲哀之情可想而知。但作者到此意犹未足,再着力添上一笔,醒来之时,正值黄昏,画帘低垂,雨声沥沥,真是到了“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境界。古人曾说,词起结最难,而结尤难于起,如这首词的结句,不仅为全词增添了画意诗情,并且给人留下了极为丰富的想象余地,真是所谓词家本色,故能打动悼亡者之心。
纵观全词,词的上片先写悼亡、相思之情,枕障、薰炉、绣帷依然如故,但物在人非。面对有情之物,悼亡之人仿佛看到了昔日爱姬。遐想当年,他与爱姬情之融融,爱之切切。深情所系,爱姬逝去的两年之中,每日情思袅袅,过往的回忆使他无法忘怀,不禁邀请春花、明月与之共语。因这情,花知、月知、天知、地知,如此深切的感情确实哀婉动人。下片写梦中相会,情到深处,悼亡人竟不信爱姬已逝,上天入地苦苦寻觅,但都成空,只好在梦乡重温旧情,而这往日的欢乐,又仿佛别添几分新鲜。这新鲜,是经年之后爱情的一种升华。全词写得真切、自然、哀婉动人。
夫子荆扬彦,龙门早欲攀。高名辉北斗,雄气并南山。
钟应天霜吼,舟因峡浪还。蓬莱献三赋,他日动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