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行吊熊襄悯公

江陵死,几人相。江夏诛,几人将。锦袍花蹙银麒麟,白牌封剑真将军。
生手已易袁应泰,掣肘更来王化贞。臣罪当诛血一缕,不死封疆死门户。
臣心可剖疏千言,不任经臣任枢部。东厂罗织贤与良。
邦国殄瘁人先亡。中原从此遂破裂,九边传首祸最烈。
九边风雪黄云高,魂兮归来何处招。痛吟性气先生集,江头松竹寒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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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
为言嫁夫婿,得免长相思。
谁知嫁商贾,令人却愁苦。
自从为夫妻,何曾在乡土。
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
只言期一载,谁谓历三秋。
使妾肠欲断,恨君情悠悠。
东家西舍同时发,北去南来不逾月。
未知行李游何方,作个音书能断绝。
适来往南浦,欲问西江船。
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
一种为人妻,独自多悲凄。
对镜便垂泪,逢人只欲啼。
不如轻薄儿,旦暮长相随。
悔作商人妇,青春长别离。
如今正好同欢乐,君去容华谁得知。
回忆起以前未嫁之时,尚是一个娇小之女,虽有思春之情,芳心亦可自持。
想早日嫁个乘龙快婿,免得常在空闺相思。
谁知今日却嫁给了个商人,却令人好不愁苦。
自从结婚为夫妻以来,他何曾一日在家呆过?
去年他下扬州时我在黄鹤楼前为他送行。
眼看帆已去远,我的心也随江流逐他而去。
只说去一年就回来,可是,过了三年他还没有回来。
使得我想得愁肠欲断,怨恨夫君之情如悠悠的江水。
与他一起出发的东邻西舍,人家北去南来不到一个月都回来了。
也不知道夫婿的影踪如今在何方?给他写封书信也没处投递。。
于是前来南浦,想打听一下是否有西江来的商船。
正好见一个卖酒的少妇,年方二八,红妆靓然,与夫一同当垆卖酒。
同样是为人之妻,唯有我影只人单,独然一身,好不凄然。
我如今对镜垂泪,逢人欲泣,好不后悔。
还不如当初就嫁给一个轻薄少年,也能与他早晚相随。
我悔作商人之妇,大好青春却长期过着别离的生活。
如今正好是同欢乐的大好时光,夫君一去,我的青春容华谁得知?
参考资料:
1、詹福瑞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310-312
春心:思春之心。自持:能够自我控制。
扬州:唐属淮南道,为大都督府,商业繁荣,万商云集,为东方大都会。即今江苏扬州。黄鹤楼:江南三大名楼之一,故址在武汉长江南岸的蛇山黄鹤矶上。
行李:行人随行之衣物,此代指行人。音书:即书信。
南浦:地名。在江夏县南三里。《楚辞·离骚》:“送美人兮南浦。”西江:江夏以西的长江。
当垆女:卖酒女。
一种:一样,同样。
轻薄儿:轻薄少年。即游手好闲的浮浪子弟。
《江夏行》与《长干行》写的是同类题材,同样采用女子口吻的代言体形式,两个女主人公的遭遇则有同异。江夏女子的丈夫也在外经商,她的凄苦较多,而幸福的回忆却较少。
江夏女子与丈夫的结合,感情基础较之长干女夫妇似乎薄弱得多。这位江夏女子自幼多愁善感,向往爱情几乎是她惟一的精神生活。她的幻想是“为言嫁夫婿,得免长相思”,不免把爱情问题看得太简单,她还不知道“负心汉”的含义,就委身商贾。殊不如商贾的生活方式特点之一是流动性大,根本不可能“白头不相离”的。
她所委身的这男子,似乎较其他商贾更为重利轻别:“自从为夫妻,何曾在乡土”;“”他的去处是扬州,乃是大都会,温柔富贵之乡。同去的人都还知道有个家,唯独他不回来。于是江夏女子痛苦得发疯,心理上发生了变态。她妒嫉一切少妇:“”她痛悔昨日的轻信:“”
由此看来,李白笔下的妇女题材绝非千篇一律,妇女问题在大诗人笔下得到了多角度的反映。《江夏行》与《长干行》彼此是不能替代的。此诗较前诗比兴为少,赋法为主,又运用了五、七言相间的形式,音节上更见灵活多致。不过,大约是即兴创作,较少文字推敲,此诗比《长干行》出语稍易,腔调稍滑,不免在艺术上略逊一筹。
伏雨朝寒愁不胜,那能还傍(bàng)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漫惹炉(lú)烟双袖紫,空将酒晕(yùn)一衫青。人间何处问多情。
这连绵不断的雨如同剪不断的哀愁,依稀记得去年我们到杏花园游玩,还一起攀上枝头摘取花枝,比赛谁最轻盈利落。
香炉中的熏烟轻轻地萦绕,双袖在炉火映照中泛着紫红的颜色,身着青衫而脸上胀红了酒晕。人间何其广大,竟然还是无处寻觅、亦无处寄托那一份多情。
参考资料:1、(清)纳兰性德著.《纳兰词注》:岳麓书社,2005.1:第34页2、(清)纳兰性德著;田萍注解.纳兰词全集鉴赏:中国画报出版社,2013.04:第384页。
伏雨:指连绵不断的雨。高摘:攀高折花。斗轻盈:与同伴比赛看谁的动作更迅捷轻快。轻盈,多用以形容女子体态的轻快、灵活。
炉烟:香炉中的熏烟。酒晕:喝完酒后脸上泛起的红晕。
这是一首相思之作,却不同于那种甜蜜憧憬的怀想,亦不是刻骨铭心的感念。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首小令,那么非此二字莫可当得:阑珊。
所谓“那能还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正是“春花秋月,触绪还伤”的另一番写照。当年他曾和她一起攀上杏树枝头摘取花枝,比赛谁最轻盈利落,而今的杏花春雨一如往昔,而佳人已逝,以至于唯恐再见到杏花,触动自己的伤心事。睹物伤情,算是中国诗歌由来已久的传统。
转到下片,出现一组精工的对句:“漫惹炉烟双袖紫,空将酒晕一衫青。”这两句解释出来,就是熏炉上的烟气轻轻萦绕,双袖在炉火中映出紫红的颜色,身着青衫而脸上泛出了酒晕。句中一个“漫惹”,一个“空将”,极写无聊之态。这里纳兰仿佛是说,我现在多么无趣啊,恍恍惚惚,呆呆地烤着炉火,饮着乏味的酒,忽忽悠悠就醉了,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要做什么。
尾句,作者舍弃了一切描写与对仗,平平呵出:人间何处问多情。以人间之广大,竟然还是无处寻觅、亦无处寄托那一份多情。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实已把天地逼仄到了极处。这正是“谁念西风独自凉”的境界,西风遍吹,而独有我感到了深深的凉意。天地广大,而唯有我心怀迂曲,无处排遣,无处寄托。
问庄生别来无恙,正楚天日落,湘水烟瞑。野外寒深,云边凄紧,盼断几行雁影。
未寄琼笺,空翻玉佩,枕函清冷。忆堤南,渴凤孤飞,几番斗残龙饼。
而今抛却青裳,任香灭灯灺,消受光景。获落生涯能几,酒花生晕。
一匣槟榔、殷勤寄我,怕是瘦肠难润。愿他时,绣被重薰,好把相思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