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驾扁舟,自署烟波徒。寒雪载一舸,斜风过五湖。
帆饮桅易折,矶危石堪虞。不如来饮酒,对月倾百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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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希高蹈,世外访桃源。呼儿狎猿鹤,课仆扰鸡豚。
白云塞洞口,红雨乱溪村。不如来饮酒,花下好开尊。
我欲列枢府,抗章谈国事。谠论追陆宣,治平策贾谊。
越俎既招尤,狂言亦滋忌。不如来饮酒,陶然且长醉。
我欲负长剑,大海截鲛鲸。犁庭穷绝漠,乘槎泛重瀛。
请缨空有愿,投书总无灵。不如来饮酒,兀兀其无醒。
我欲访崆峒,学道隶仙籍。饥餐白石粮,渴饮黄金液。
大丹匪易成,蓬莱渺无迹。不如来饮酒,一尊聊自适。
我欲学老农,躬耕来阡陌。春雨长园蔬,香风吹陇麦。
治畦既病劳,恶岁苦相迫。不如来饮酒,举觥浮大白。
我欲法陶朱,积产善居奇。宝井腾精气,铜山拥重赀。
邓氏卒穷饿,石崇反见疑。不如来饮酒,日逐贫儿嬉。
老翁山下玉渊(yuān)回,手植青松三万栽。
父老得书知我在,小轩临水为君开。
试看一一龙蛇活,更听萧萧风雨哀。
便与甘棠(táng)同不剪,苍髯(rán)白甲待归来。
老翁山:在今眉山市东坡区土地乡。苏轼父母和其妻王弗的坟墓皆在此山。玉渊回:清澈的泉流环绕。玉渊,指“老翁井”泉。
小轩:有窗的小屋。开:设置。一本作“蓬莱亲手为君开”。
龙蛇:形容枝干盘曲。风雨:想象中的松涛。
甘棠:作者引用这个故事,说青松当和甘棠一样受到人民的保护。因为预想到贾讷要去那里,所以这样称誉他。
公元1086年(元祐元年),苏轼知登州任,到官五日,调回京师。一年之间,三迁要职,当上翰林学士。贾讷这时将到作者故乡眉州作官,作者故作诗相送。
这首诗,是作者委托贾讷看顾父母坟园和问候家乡父老,对故土的眷恋之情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