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秦烧群籍,发难在臣斯。六经日芜秽,《正义》何由治。
大哉康成公,独蕴高世姿。穷经窃奥窔,学道抉藩篱。
律吕研迁志,算术察《周髀》。杂考申韩法,旁罗纤纬辞。
譬如大河流,百变属冯夷。清浊并相纳,不必分派支。
譬如洪炉铸,群材付工倕。金铁齐入治,不必权毫釐。
考稽既已久,蔚为大经师。诗笺毛氏故,书证安国遗。
易立爻辰例,传可废疾医。三礼尤卓卓,旧典精研稽。
老妪数家珍,了了无所迷。汉儒称后劲,有功在宣尼。
后学谭性命,反兴菲薄思。大善且不录,吹毛以求疵。
遂使昧礼朝,黜祀逞其私。岂知泰岳高,不以划而卑。
宋人开理学,汉人为之基。离象安得意,求兔端赖蹄。
饮水不思报,昧本当骇疑。更有龊龊者,学语方小儿。
掇拾前人说,百端相排诋。有曰男子御,何必五日期。
有曰郊天鼓,安得麒麟皮。更仆虽终数,哓哓无已时。
骅骝驽骀笑,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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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壮事已远,旧交良可怀。
百年能几何,十载不得偕。
念昔居乡里,游处了无猜。
饮食不相舍,谈笑久所陪。
拜君以为兄,分密谁能开。
齿发俱未老,未至衰与颓。
我子在襁褓,君犹无婴孩。
君后独舍去,为吏天一涯。
我又厌奔走,远引不复来。
岁月杳难恃,区区老吾侪。
况従与君别,多事岁若排。
心力不能救,衰病侵筋骸。
二子皆已冠,如吾苦无才。
君亦已有嗣,眉目秀且佳。
人事知几变,会合终不谐。
昨者本不出,豪杰苦见咍。
郁郁自不乐,谁为子悲哀。
翻然感其说,东走陵巅崖。
不意君在此,得奉笑与诙。
君颜蔚如故,大噱飞尘灰。
我老应可怪,白髭生两腮。
新句辱先赠,古诗许见推。
贤俊非独步,故旧每所乖。
作诗报嘉贶,亦聊以相催。
扶桑日出天开关,江南太守初赐环。鸳行旧班三尺脚,踏他龙尾回天颜。
是日奏对惊众目,措国不动安如山。为郎画省非常调,民曹金谷徒烦要。
江淮久郁鸾凤姿,一飞宜上青云表。政使垂绅坐庙堂,南北封疆谈笑了。
君不见河南魏弱翁,治行声闻九天上,汉室中兴拜丞相。
海风吹洪涛,高浪远明灭。飞流溅林莽,散作巾峰雪。
青松抱寒苍,梅花寄愁绝。郡斋敞疏帷,浊酒正堪啜。
如何同心人,苦欲话离别。
江亭胜概冠三湘,仁智所乐皆其旁。
翠岫俯映青罗光,上有乔木摩穹苍。
亭下川遐覆银塘,水面风来笑语香。
骚人相值喜飞觞,雄辩清谈五月凉。
饮馀相与坐方床,论文日暮兴呆辰。
佳篇疾读韵琅琅,直疑星斗焕光茫。
格高调古说奇方,况复笔法追二五。
事业无穷叹茫茫,丹铅点勘策非良。
与公致道心可忘,浩歌真造无何乡。
汉昴殷箕谩拟伦,天将平治启儒真。
钟英宝婺金华地,敛福铜梁玉垒民。
冰壑雪山无点暑,桃溪棠荫有余春。
绵绵寿脉无穷处,一派根源在至仁。
借问佩苍玉,何如煮黄精。古来涧谷槃,价自重连城。
山无数,烟万缕。憔(qiáo)悴(cuì)煞(shà)玉堂人物。倚(yǐ)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
眼前是横挡的重重青山,弥漫着千万缕烟雾。看不到你憔悴的面容,分别后我独倚篷窗活活地受苦。恨不得跳进大江,随着东流的江水一块逝去。
参考资料:
1、张为才.《元曲三百首》:青岛出版社,2009-08-01:55
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疏斋:元代文学家卢挚的号。玉堂人物:卢挚曾任翰林学士,故称。玉堂:官署名,后世称翰林院。因翰林院为文人所居之处,故元曲多称文士为“玉堂人物”。篷窗:此指船窗。
“山无数,烟万缕。”,一方面是直道眼前精算,渲染分手时的气氛,一方面也有起兴与象征的意义。那言外之意是说:无数青山将成为隔离情人的障碍,屡屡云烟犹如纷乱情丝,虚无缥缈而绵不绝延。
“憔悴煞玉堂人物。”,原来尽管行程缓缓,“山”、“烟”等外景不时扑入眼帘,而在作者脑海中浮现、心底里念叨的是卢挚。由景到人,说出送别之人的悲凉意绪,实业反衬出自己的悲伤。“憔悴煞”与卢挚所作“痛煞”相呼应,表现出卢挚对珠帘秀的一片深情,同时也形象地道出了别离的痛苦。
“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据卢挚原作中“华传尔载将春去也”一句可知,珠帘秀将乘船离去,也许这是一次长久的离别,也许是一去不返,成为永诀,因双方的心情都很沉重。行舟将发,作者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寂然一身,孤倚难眠,只有那滔滔的江水与悠悠的离恨与自己做伴,这样的处境实在难以忍受,因而说是“活受苦”。由此而想到了死,一死了之,岂不万事都得到了解脱。“恨不得随大江东去”一句就是这种心愿的表白。至此,作者的感情到达了高潮,全曲也在悲锴沉痛的调子中结束。可贵的是,作者以死殉情的愿望不是用哀艳低沉的调子写出,而是以慷慨悲凉的词语表现。
《寿阳曲·答卢疏斋》这首小令一改男女情爱的意象,把脉脉之情置在无数山中,万缕烟里,以及东去的大江之上,全然都是开阔宏伟的大自然意象。曲中也用了“煞”字,但这一字用得巧妙,以“代言体”的角度让这位玉堂人物自己去憔悴了。“大江东去”是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中演绎过来,竟用到了思爱之情上,这也是此曲的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