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时无峻节,立行亏众美。
远岳惮孤征,徘徊就乡里。
人情好愉悦,我老齐贤鄙。
娓娓听乡言,时时容侧耳。
前修不可见,法社渐凋毁。
名山半征徭,祖塔乱獐麂。
林筑无清资,泽居循旧址。
鉴牖纳晴曦,莳竹临幽泚。
时效地岁寒,闭户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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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发山溪一雨余,昨来暑气半分无。
何人道是三衢远,桂起东风十幅蒲。
一月山行意未厌,晚晴仍对雨纤纤。回思浪涌涛翻际,宁有于今安且恬。
香满陂塘三十六。翠盖迎凉,万顷遮天绿。画桨珠帘云锦簇。
摘花惊起双鸥浴。
水佩风裳看不足。一棹轻移,荡过藏书屋。今夜闹红深处宿。
月明听唱凌波曲。
雪晴门巷妨车毂,澹日空墙。缺月幽坊。人海孤踪祗自伤。
卅年竹马嬉游地,屈指韶光。几阅兴亡。燕子归来话短长。
湔裙独上小渔矶,袜罗微溅春泥。一篙生绿画桥低,昨夜前溪。
回首楝花风急,催归暮雨霏霏。扑天香絮拥凄迷,南北东西。
这阕小词,可以说是一幅情景交融的暮春归舟图,只是其中漾着的意绪,却分外勾人。
词的主体,是船上的人。但船上却只以“一篙”隐过,而通阕词则皆莫不是舟中之“人”眼中之所见,以及身心之所感。
春天已快过去了;楝花风吹得这急。“楝花风”,标明时间已是春末了。因为从“小寒”算起,至第二年的“谷雨”,其中凡八个节气,一百二十日,每五日为一候,每候应以一种届时要开之花,故称为二十四番花信风。其间梅花最先,楝花最后。楝花过后,便已入夏了。此时,他坐在小船上,是在回家去的路上;但人却似乎并不愿意;是以还不时要回过头去看看。但霏霏细雨,夹着漫天杨花,使南北东西,蒙蒙一片。这分明是一个不宜上路的天气,恰如他此时凄迷的心境。如此一来,这“回首”二字就有了着落,也难怪他于“归”不是喜而要着以“催”字了。这催人之风雨,显得极其无情。
分明是“归”,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不愿和留恋,诗人没有写,甚至连这心情也只于那“回首”的眼光和“凄迷”的意绪中流露。
这下阕在词的章法上放在最后,在内容上却是词的主体,是最先的存在。然而却在词面上颠倒了次序:将首先出场的却故意隐去,而将之置于下阕补出。
这也难怪,因为主体先自存在,若无感受,自然也就不显主体了。是以词一开头,便是那一个入眼的小小的渔矶上浣衣的女子。“袜罗溅春泥”,固然是系心者未免看得仔细,却也透出了无意中的关爱和怜惜。不知是他想到了他家的她,还是以想到了为之“回首”之处的她。
他还来不及分辨,他乘坐的小舟已冲到了石桥前。所以说是“石桥”的,这是因为板桥是用不着“画”的,能在桥上作浮雕之花纹的,自然是石板架起的拱桥了。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溪水涨了,所以石桥也显得“低”了,水急桥低,他得赶紧趴下,于是便打断了他对于那浣衣女子的判断。这一下,人是过桥了,却为读者留下了这一幅谜似的勾人挂念的画。柳絮夹着细雨的迷蒙的溪水上,那溪边的矶头,有浣衣的女子;溪水上正有一只小船,从石桥穿了过去。在这凄迷的空间,也许只有捣衣间断的杵声和着流水的涓涓声,似闹而实静。倒是于这无声的迷蒙之巨大的空间,它所给予人的是一种推不开的怅惘。更妙在它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只用以构成这一幅淡淡的水粉画,让读者好一个思念。
挂席趁长风,转瞬千万里。却疑凝立者,终古常如此。
片影落尊前,何辨远与迩。
高列瓜华结綵楼,半空灯烛照清秋。祇应用尽人间巧,更欲远从天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