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忠庙里绛帷开,三载从游远近来。鼓箧穷经将致用,挑灯问字亦须才。
心多妄想閒方觉,事到难谋念转灰。此地依稀权小别,书窗知否再叨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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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公梦境武陵源。汨汨细响漱石根。侵磴薜萝盘云上,争日冠盖遏天昏。
红尘翠嶂悬咫尺,闻说当年别有村。百馀亩田十几户,桑树桃溪散鸡豚。
桃溪依旧桑田改。幽天辟接新世界。采硝藤梯绝难寻,太古藏简知何在。
洞崖敧危触冥思,安得轻身如山魅。可能逢著秦时人,坐拥烟霞说谲怪。
去年见客问相知,射目如何却中眉。安定教条西浙盛,尧夫易学后人疑。
水晶宫里风烟爽,琥珀杯中岁月驰。谁念姚江未归客,萧萧诗鬓忽成丝。
晚来无奈伤心处。见红叶、随风舞。解鞍还向乱山深,黄昏后、不成情绪。
先来离恨,打叠不下,天气还凄楚。风儿住后云来去。
装撰些儿雨。无眠托首对孤灯,好语向谁分付。从来烦恼,吓得胆碎,此度难担负。
自与公家三世旧,坐看高闬压亨衢。楩楠屡构明堂厦,麟凤更参圣代符。
结友固应皆以义,论诗何独取于愚。归舟早晚乘潮度,犹得西湖一笑无。
石浅洞门深,潺潺万古音。似吹双羽管,如奏落霞琴。
倒穴漂龙沫,穿松溅鹤襟。何人乘月弄,应作上清吟。
仲春蔼芳景,内庭宴群臣。森森列干戚,济济趋钩陈。
大乐本天地,中和序人伦。正声迈咸濩,易象含羲文。
玉俎映朝服,金钿明舞茵。韶光雪初霁,圣藻风自薰。
时泰恩泽溥,功成行缀新。赓歌仰昭回,窃比华封人。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这首诗可能作于诗人赴慧州途中,题为《寄内》,是寄给妻子的诗。他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在这首小诗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现。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的心头滋味却是其个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浓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花费太多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惆怅的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的顺序应为:“说与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这里将诗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的感受,及因这种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首联没有说“别后心”究竟如何,次联却通过所写的途中景色来表现作者情怀的极苦、极乱。首联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提出了“别后心”,却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无形象以表现含义。诗到后面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写“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诉读者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的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的实景,于实景中见到这种极苦、极乱的心情,一如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实写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变得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一般人用很多言语也说不尽的地方,他只用百十个字就渲染出来了。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