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东来紫气浮,环回下瞰碧漪流。乾坤法象开双阙,星斗光华烛九州。
西邸集书陈要略,南朝古庙俨垂旒。只今寂寞江山冷,犹有衣冠夜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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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茫茫星吐精,仰观何托观群星。三垣高居列宿拱,七曜以次升天庭。
观星之台自此筑,古器森立交峥嵘。吐吞日月孕精气,异采焕发坚光凝。
夏官历历亲示我,法象粗得知其名。浑天最古位居右,西洋测景开皇清。
日躔月次分杪忽,相风高尺晴空横。忆从虞后在玉衡,子来继咏灵台成。
狂秦乱纪失遗法,汉更七帝铜仪兴。递相精核迄元代,人巧上与天工并。
真收万象入指掌,岂比露盘承六茎。缘何末造不能守,往来再徙归燕京。
昔闻王孙论九鼎,虽小亦重大或轻。铸金象物尊尚尔,况为于穆图真形。
何以守之德是凭,惟皇得一符清宁。
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
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
这首诗评论江西诗派。宋人是推崇学习杜甫的,而李商隐的能得杜甫遗意,学杜要先学李商隐,宋人早具有此说法。在元好问看来,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虽然标榜学杜,但并未抓住杜诗的真髓,而专在文字、对偶、典故、音韵等形式上模拟因袭,结果既未学到杜诗的古朴风雅得真谛,也完全失去了李商隐的精美纯厚的风格。因此他明确表示,不愿与江西诗派为伍,不愿拾江西诗派的牙唾。
但是,这里元好问对于黄庭坚的态度怎样呢,关键是“宁”字的理解。教材P285注释57解释为“岂能”。也有不同理解,下面介绍一下周振甫、冀勤编注钱钟书《谈艺录》的《〈谈艺录〉读本》中“鉴赏论第七”:
《谈艺录》(七)元好问论黄庭坚诗解:遗山诗中“宁”字,乃“宁可”之意,非“岂肯”之意。如作“岂肯”解,则“难将”也,“全失”也,“宁下”也,“未作”也,四句皆反对之词,偏面复出,索然无味。作“宁可”解,适在第三句,起承而转,将合先开,欲收故纵,神采始出。其意若曰:“涪翁虽难亲少陵之古雅,全失玉溪之精纯,然较之其门下江西派作者,则吾宁推涪翁,而未屑为江西派也”:是欲抬山谷高出于其弟子。然则江西派究何如。乃紧接下一绝曰:“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盖举后山以概其余西江诗人,此外比诸郐下,不须品题。遂系以自述一首,而《论诗绝句》终焉。《遗山集》中于东坡颇推崇,《杜诗学引》称述其父言:“近世唯山谷最知子美”,而《论诗绝句》伤严寡恩如彼,倘亦春秋备责贤者之意。遗山所深恶痛绝,则为江西派,合之《中州集自题》绝句,更彰彰可见。(153页)
《〈谈艺录〉读本》注解:这一则讲元好问《论诗》中论黄庭坚的诗:“古雅难将子美亲,精纯全失义山真。论诗宁下涪翁拜,未作江西社里人。”钱先生先抓住“宁”字来讲,认为是“宁可”的“宁”,即宁可向黄庭坚拜倒,不作江西诗派中人。即把黄庭坚突出于江言诗派以外,认为黄庭坚还是可取的。虽然黄庭坚的诗不如杜甫诗的古雅,全失李商隐诗的精纯,但还是好的。元好问为什么要向黄庭坚下拜,在《论诗》里没有说。《论诗》说的“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称谢灵运“池塘生春草”为“新”。但黄庭坚论诗并不主张“新”,因此这跟黄庭坚无关。又说:“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这是批评陈师道作诗时,闭门苦思。即把陈师道代表江西诗派,贬低陈师道即贬低江西诗派。钱先生又引元好问《杜诗学引》称“近世唯山谷最知子美”。朱弁《风月堂诗话》:“山谷以昆体工夫,到老杜浑成地步。”元好问“宁下涪翁拜”,可能就为了这点。所以他的诗里就称杜甫的古雅,李商隐的精纯,认为黄庭坚都不及。虽不及,但他“以昆体工夫,到老杜混成地步”,所用的工夫还是好的,所以还推重他吧。
一岭复一岭,山巅又一巅。步丘皆力穑,掌地也成田。
线引山腰路,针穿石眼泉。眉山同是号,此处合生贤。
阆州城中灵山白,阆州城北玉台碧。松浮欲尽不尽云,江动将崩未崩石。
那知根无鬼神会,已觉气与嵩华敌。中原格斗且未归,应结茅斋看青壁。
细径云林底,危亭涧水湄。秋先殒黄叶,寒未老红葵。
嚼句幽禽答,寻花晚蝶随。无人共幽兴,思与野僧期。
人才百年能几见,俗子一揖已累人。
元温亦知有此客,德操未省谁为宾。
褰帏初识龚、黄面,倾盖寻参李、郭舟。去路不知春欲暮,桃花飞尽过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