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不畏雪霜侵,影落寒潭百尺深。风雨一江惊鹤梦,波涛万派壮龙吟。
大夫夙具回澜志,此老应无逐浪心。安得栋梁成伟器,等閒莫任斧斤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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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楼日暮人千里,攲枕风秋雁一声。
高斋常见野,愁坐更临门。十月山寒重,孤城月水昏。
葭萌氐种迥,左担犬戎存。终日忧奔走,归期未敢论。
步武初辞玉笋中,旌麾疑是到珠宫。窗间岩岫如争入,笔下云烟洗不空。
千里喜深车后雨,一堂仁浃扇时风。宾筵浪许陪真赏,底用蹒跚一秃翁。
潇洒词垣玉树风,夜堂烟暑坐来空。未论耸壑过房相,且赏清谈似阿戎。
别苑芳苕鸣翡翠,旧巢归凤识梧桐。庭趋正在闻诗后,云望翻于驻马中。
少日方言谙蓟北,去时乡梦隔湖东。衡庐地远千峰接,章贡城分二水通。
故老见须惊丱弁,大人去尚忆罴熊。摽梅实在星垂户,林桂花开月满宫。
报得泥金非浪语,夺回幖锦是奇功。通家屡辱常相拜,先为题诗贺若翁。
尔雅列名称,埤雅伸疏义。恢恢造化功,独此亦难备。
况当画史传,舐墨随手至。骊黄牝牡间,不必问形似。
髻压双螺春事赊,钓纶来往自浮家。小桥柳色朱阑近,槛外溪光送落花。
玉肌琼(qióng)艳新妆饰。好壮观歌席,潘妃宝钏(chuàn),阿娇金屋,应也消得。
属和新词多俊格。敢共我勍敌。恨少年、枉费疏狂,不早与伊相识。
在一次酒席上遇到一位皮肤白皙相貌艳丽的歌妓,她的装扮新颖独特,来看她的人很多,就像东昏侯对待潘玉儿那样经常给这位女子服饰、金舛、手镯,像汉武帝对待阿娇那样作一座金屋让这位歌妓住,这位歌妓消受得起。
要求这位歌妓所作的新词有俊美之格调,这位歌妓很有才情,在填词方面和我不相上下。过去的放荡不羁的名声用错地方,只有这位女子才值得,恨不得与她早点相识。
参考资料:
1、王星琦.柳永集:凤凰出版社,2007年:71-72
2、柳永.柳永词选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0年:84-85
琼艳:白皙而艳丽。琼,本指美玉,诗词中常以形容女子细腻的皮肤。“潘妃:潘妃为南齐东昏侯妃,名玉儿.以骄奢名干时。阿娇金屋:阿娇即汉武帝陈皇后。消得:抵得,配得上。
俊格:格调清俊高雅。“勍”jìng通“竞”,争竟。疏狂:这里是张扬、炫耀之意。
上片写歌妓的美艳照人。起句“玉肌琼艳新妆饰”直接从正面描写她肌肤白嫩娇美,光洁如玉,而又装扮一新。“好壮观歌席”,是说每当她出现在酒宴歌席之上,人们都会觉得眼前一亮,酒宴歌席也会因她的到来而增色不少。这句从侧面写她的美。把“好壮观歌席”口语化,宜于观听,朗朗上口。以下,词人全用虚笔,以“潘妃宝钏,阿娇金屋,应也消得”,极赞她的美丽和高贵。
下片写这位歌妓格调俊雅。在柳永的笔下,这位歌妓不但容貌姣好,气质高贵,而且颇有才情。她“属和新词多俊格”,竟能与别人以诗词相唱和,且作品格调高迈过人,“敢共我勍敌”。要知道,词人向来以“平生自负,风流才俊”(《传花枝》)自诩,作诗填词能与他一争高下,这位歌妓的才情可以想见。所以词作最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恨少年、枉费疏狂,不早与伊相识!”
这首小词妙处亦在结末:疏狂少年敢与我这个老浪子竞争,恐怕他们还嫩了点,谁叫他们不早与你结识呢!这话是对那“玉肌琼艳”说的,事实上也是对疏狂少年的不屑,活脱脱一个过了中年.痴心不改,以风流浪子自许的词客形象。宋代的歌妓地位卑微,受到严格管束,常受折磨,柳永此词虽以歌妓为描写对象,但绝无丝毫淫靡的情调,柳永笔下的歌妓也绝无一点风尘气。他把歌妓当作平常人对待,他所欣赏的不仅仅是歌妓的体态和容貌,而更多的是她的才华和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