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世南书夫子庙堂碑

黄银印赐著作郎,世间石墨珍璆琅。画腹艺精从道悟,如神笔妙知器藏。
文辞书翰皆可喜,一时毡拓来四方。周额削后石刓缺,越千余年浸散亡。
旧本并希城武陕,原刻漫溯贞观唐。山谷昔赏荣咨道,月峰曾录韩存良。
我生已晚去古远,南辕北辙徒伥伥。何期神物有呵护,康里元册留唐装。
唐初同文变六代,东观帖出无道场。郎官石记谁遽拟,九成化度差颉颃。
巍然太华秀真骨,后来宛列儿孙行。全碑仅阙四之一,补以摹刻中令王。
圆机残字人争购,此拓岂止千金偿。乍惊秀郎过智永,匪特峭劲如欧阳。
鲁器不欹见中正,隋珠在握含光芒。层台缓步行人选,雍容合傍夫子墙。
金声玉振跻大雅,龙蹲凤跱开文祥。若准孔门用诗例,譬曹入室刘升堂。
昭人颖达具虞法,下侪潘陆坐庑廊。当时五绝褒秘监,献规一体观文皇。
右军腕助天戈舞,北堂文播儒风扬。俗学但以书貌取,毋乃优孟之冠裳。
天吴紫凤久颠倒,而况错杂淆玄黄。覃溪老人霜鹘眼,赏论不数云门张。
考证诸家负真鉴,何王徐辈所未详。问字日就草元阁,百花放艳虹腾光。
子山箧邀文靖赏,虞家笔让来儿飏。匹夫怀宝不知戒,敢诩家学私青箱。
拟谋镌字光宅手,重排曲阜阶楹旁。斯文废坠傥竟举,几研小胥犹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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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mì)封侯。
闺中少妇未曾有过相思离别之愁,在明媚的春日,她精心妆饰,登上高楼。
忽然看到路边的杨柳春色,惆怅之情涌上心头。她后悔当初不该让丈夫从军边塞,建功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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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妆:盛妆。
陌头:路边。觅封侯:为求得封侯而从军。觅,寻求。悔教:后悔让。
王昌龄的一系列宫闺怨诗中《闺怨》尤为突出。诗题为《闺怨》,起笔却写道:“闺中少妇不知愁”,紧接着第二句又写出这位不知愁的少妇,如何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凝妆”登楼远眺的情景。于是,一个有些天真和娇憨之气的少妇形象跃然纸上。闺中少妇果真不知愁吗?当然不是。读过全诗之后我们知道,这是一位丈夫远征他乡,自己独守空房的少妇,即使在唐朝封建礼教尚不严格束缚妇女的时代,她平日里也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第三句是全诗的关键,称为“诗眼”。这位少妇所见,不过寻常之杨柳,作者何以称之为“忽见”?其实,诗句的关键是见到杨柳后忽然触发的联想和心理变化。杨柳在古代人的心目中,不仅仅是“春色”的代替物,同时,它又是友人别离时相赠的礼物,古人很早便有折柳相赠的习俗。因为那迷茫和朦胧的杨花柳絮和人的离愁别绪有着某种内在的相似。
故少妇见到春风拂动下的杨柳,一定会联想很多。她会想到平日里的夫妻恩爱,想到与丈夫惜别时的深情,想到自己的美好年华在孤寂中一年年消逝,而眼前这大好春光却无人与她共赏……或许她还会联想到,丈夫戍守的边关,不知是黄沙漫漫,还是和家乡一样杨柳青青呢?
在这一瞬间的联想之后,少妇心中那沉积已久的幽怨、离愁和遗憾便一下子强烈起来,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悔教夫婿觅封侯”便成为自然流淌出的情感。说到“忽见”,杨柳色显然只是触发少妇情感变化的一个媒介,一个外因。如果没有她平时感情的积蓄,她的希冀与无奈,她的哀怨与幽愁,杨柳是不会如此强烈地触动她“悔”的情感的。故曰少妇的情感变化看似突然,实则并不突然,而在情理之中。
故乡飞鸟尚啁(zhōu)啾(jiū),何况悲笳(jiā)出塞愁。
青冢(zhǒng)埋魂知不返,翠崖遗迹为谁留。
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
行路至今空叹息,岩花涧草自春秋。
小鸟儿恋着故乡呜叫不止,公主在悲笳声中远嫁万里。
墓草青青魂魄再不能回来,青苍苍的山崖上,为谁留下了手迹。
美貌的女子自古受到容颜的牵累,高官厚禄的人有几个考虑国家生计。
行路的人到这里白白地叹息,山崖上花开草长随着季节交替。
参考资料:
1、马东瑶编著.古典诗词鉴赏: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13.12:41
2、陶文鹏主编.历史爱国诗歌选译: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1995年02月:270-271
崇(chóng)徽公主:唐代宗时与回鹘和亲,以崇徽公主嫁其可汗。据《唐会要》卷六载:“公主,仆固怀恩女,大历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出嫁回鹘可汗。”手痕:指崇徽公主手痕碑,在今山西灵石县。相传公主嫁回纥时,道经灵石,以手掌托石壁,遂留下手迹,后世称为手痕碑,碑上有唐人李山甫《阴地关崇徽公主手迹》诗刻石。韩内翰:韩绛,内翰指翰林学士。啁啾:鸟鸣声。笳:古代一种管乐器,即胡笳,从塞北和西域一带传入中原。因其声悲咽,故称悲笳。
青冢:传说王昭君之墓长年长满青草,故名之“青冢”。这里用来代指崇徽公主之墓。翠崖遗迹:指崇徽公主手痕。
玉颜:代指美丽的女子。肉食何人:肉食人,居官享俸者。
在这首诗里,诗人对崇徽公主不仅是怜其远嫁,哀其不幸,而且从政治上指明产生这个悲剧的原因。这就使这首诗在格调上不同于一般洒同情之泪的凄凉挽歌,而启发人们在深沉的哀怨中进而对这些女子的个人悲剧加以政治上的思考,激起人们对许多不能远谋的肉食者的愤慨。
诗从对比开始。诗人的眼前出现了当年崇徽公主远嫁时的凄凉清景。“啁啾”是形容鸟的细碎鸣叫声,白居易《燕诗》诗:“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不离故乡的鸟儿尚啁啾鸣叫不止,而豆蔻年华的少女随着悲笳离别父母、远嫁万里之外,就更加依恋不舍了。作者在这里倾注了自己对她的怜惜同情。“青家埋魂知不返,翠崖遗迹为谁留?”在感情上更进一层,同时,诗人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实。诗人在这里反用了杜甫咏王昭君的“环佩空归月夜魂”(《咏怀古迹》)诗意而用了一个“魂”字,则使诗情变得更为深婉,同时也为读者刻画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形象,她满眼含着哀怨的泪水在“翠崖遗迹”之间飘荡。青草年年绿,此恨绵绵无绝期。接下来作者奇峰突起,发出议论:“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诗人发自肺腑地提问:自古以来,有几个肉食者能为国家的富强而出谋划策?又有多少美丽可爱的女子遭受远嫁的厄运,成为对外执行妥协政策的牺牲品?“玉颜”反为“身累”,“肉食”不与“国谋”,诗人寓于这两对矛盾现象中的诘问尖锐犀利,自古罕见。此联议论深切痛快,而又对仗工整。末联,作者笔锋一转,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之情袭人心怀,行路人到此只能报之以叹息,而孤魂栖止的崖花涧草春秋更替,年复一年。这里以无情衬有情,颇有韵致。
全诗随着诗人感情的变化而发展,从怜惜、愤慨直至无可奈何的叹息,在时间上,则两度由古及今作大幅度的跳跃,使诗情波澜起伏,把感情之流导入诗人以激清冲击而成的曲折回荡的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