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乌既营巢,狐狸复穴墓。惟此行路人,道长蒙霜露。
扬舲下大江,一一来时路。回首武昌城,俯仰迷云树。
夜永月常悬,风定涛犹怒。夹岸古山川,兴亡向谁诉。
对此念友生,弹指成今故。别梦自西驰,江波自东注。
逝水与人心,互去无朝暮。同舟数百人,虱处无缁素。
一钟散万物,各自归其趣。随缘赴佳招,与物悉无忤。
瑶瑟碧云停,金尊绮筵错。歌舞既已陈,哀乐各有赴。
辽廓万地球,各有征人驻。流转澹忘归,六艺皆成误。
嗟我拾粪来,现识犹常住。繁会同所欣,别离同所苦。
那不恋须臾,明晨再洄溯。落叶定归根,孤蓬亦无住。
但恨素心人,仓猝不可晤。缅怀托诗篇,千里在跬步。
吴刚本神仙,伐桂栖云雾。得毋笑我顽,沐我天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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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桥灯火春星碎。街鼓催归人未醉。半嗔还笑眼回波,欲去更留眉敛翠。归来短烛余红泪。月淡天高梅影细。北风休遣雁南来,断送不成今夜睡。
海内怀知己,屈指谁更深。十年同采谊,一掬为公心。
我偶中州节,君多鲁国霖。班荆恣笑语,感慨旧槐音。
镂就云门玉,吹成嶰谷音。昼日过沧海,蛟龙不敢吟。
患难合扶携,临危路各迷。
传闻妻奔北,邂逅子随西。
心悼惊雷燕,身寒立雨鸡。
明朝问家事,空壁雪风姜。
江天云薄,江头雪似杨花落。寒灯不管人离索。照得人来,真个睡不著。
归期已负梅花约,又还春动空飘泊。晓寒谁看伊梳掠。雪满西楼,人阑干角。
词中将离索难眠的人的活动,放江天云薄、风雪迷茫的浑阔背景上来写,以烘托和加强离子的孤寂之感,又使人的活动一片空蒙的广大背景。映衬下,显得更为集中、突出、鲜明。不仅如此,词中正通过暮寒、晓寒的描写,以寒冷的客观环境烘托寒冷的主观心境。全词以写景发端,首两句写暮冬时节江天迷茫,大雪纷飞。薄,迫也;云薄,写出了彤云压江、天低云暗之势。“江头”句巧妙地化用东晋谢道韫咏雪名句“未若柳絮因风起”,形象地刻画出大雪纷纷扬扬的情景。这里的“江天”、“江头”,表明了这是一个飘泊江湖的特定环境;而“云薄”、“雪落”,则又进一步造成了一种凄冷、黯淡的特定的艺术氛围。“寒灯”三句,写游子独宿江边客舍难以入眠的情景。“离索”乃“离群索居”之略语,指离开友朋亲人而独处散居。寒灯本是无生命的物体,本来就不参预人间之事,却说成灯不理会人有离群索居之苦,兀自照得人睡不着。这与一般写灯烛的“照人无寐”有明显的不同。那是人本睡不着,旁边有个灯照见而已。而这里说人之睡不着,是灯照得来的结果,出奇者一;灯之照得人睡不着,要承担“不管人离索”这样一桩“不是”,出奇者二:“睡不著”又要加上“真个”二字以强调之,出奇者三。有奇想方有此奇句,出之以白话口语,益发传神,这种构思和韵味,是“镂玉雕琼”的语言表达不出来的。
下片承前“真个睡不着”句转入心理刻画,道出了游子夜不能寐的原因。“归期”两句写游子并没有忘记跟闺中女子先前所立的盟约——梅花盛开时如期归来。而眼下梅花早已开放,残冬欲尽,春意已动,自己却依旧飘泊外,行止无定,归期杳然。失约的内疚和刻骨的相思交织一起,使得游子更加思念远方的情侣。“晓寒”三句是游子的想象。身卧江边客舍,而心驰远方闺室。想象她仍依梅花旧约,日日企盼游子归来。早上起来即精心梳掠,然后不管飞雪满天,仍自独上西楼,阑干一角相候。“谁看伊梳掠”者,是有梳掠之事,不过旁边无人看着而已。由此又可知,良人远出期间,她定是如《诗经·伯兮》所写的“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及至梅开雪至,才又梳妆打扮,如期迎候远人归来。
这一想象之笔,更觉闺人情意之深挚热切,又暗暗道出游子愆期之自愧自责之心。一笔映照双方,精力弥满。孙竞称周紫芝的词“清丽婉曲”。此词正体现了这一艺术风格。
该词以浅近平实的语言、曲折深婉的笔调,抒写了游子怀人思归的情怀。词中将离索难眠的人的活动,放在江天云薄、风雪迷茫的浑阔背景上来写,以烘托和加强离子的孤寂之感,又使人的活动置于一片空漾的广大背景映衬下,显得更为集中、突出、鲜明。不仅如此,词中正通过暮寒、晓寒的描写,以寒冷的客观环境烘托清冷的主观心境。
良会阻天涯。水渺云赊。归途喜见腊梅花。又醉当时罗汉洞,一曲琵琶。
浮客似浮槎。到处为家。鲁峰高兴更南沙。有约肯来无宿诺,细酌流霞。
彩云天外驻行杯,明月楼前引上才。
红颊绽时银烛烂,翠眉低处玉山颓。
飘飖侠客游燕市,窈窕仙娥下楚台。
千载王郎风韵在,倩君重唱夕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