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瞥。似镜波半掩,偷眼痴绝。肯便轻抛,微步依依,密意惯怜鹣鲽。
殷勤照向春波里,奈几许、闲情难说。便隔花、远似天涯,小立慰人孤孑。
犹忆云屏促坐,髻翘翠凤颤,孅态都活。洛浦神光,乍合还离,怨煞碧窗明月。
朦胧替写愁心眼,问怎写、黛眉千结。又绣帷、一笑回镫,暗里也应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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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云冉冉,比个人姿态,还更轻倩。立也亭亭,行也珊珊。
无言俏倚深院,角巾依约当屏背。和压鬓,花枝低颤,任生绡,周昉描来,无此丰神淡远。
犹记纳凉亭宇,那人正背立。衫袖风飐,浓似春云,淡似秋烟。
几曲阑干寻遍,分明转眼帘波碎。唤不转,真真半面。
更晚来,落照低迷,化作一庭幽怨。
多少泪,沾袖复横颐(yí)。心事莫将和泪滴,凤笙(shēng)休向月明吹,肠断更无疑。
我有多少的泪水,纵横交错地流在脸上。我的心事不用拿来边哭边诉说,那笙箫不要在我流泪时吹起呀,我现在无疑已是极度伤悲了。
参考资料:
1、杨敏如.南唐二主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3:98-101
2、彭定求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62
沾袖:(泪水)沾湿衣袖。颐:下巴。心事:心中所思念或期望的事。将:拿。和泪说:一面流眼泪,一面述说。凤笙:相传秦穆公时,萧史善吹箫,穆公女弄玉爱慕他,穆公便将弄玉许配给他。后弄玉学吹箫,其声清脆悦耳,引动了凤,夫妇遂驾凤飞去。休:不要。向:朝着,在。泪时:伤心落泪之时。吹:吹奏。肠断:形容极度悲伤痛苦。更:愈发。月明:月光明朗。
李煜另一首《望江南》(多少恨)用的是以反写正的艺术手法,以乐来反衬苦,笔意有曲婉之感。但这首《望江南》(多少泪)则不同,是直笔明写,正见正写,直抒胸臆,坦吐愁恨的艺术手法,因而有愈见沉痛之感。二词可同读,对作者的忧思愁恨则体会更深。
“多少泪”即“多少恨”之续写,“一晌贪欢”(李煜《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后,悲情更苦,离恨更深,作者再也无法自制,只能任凭“多少泪,断脸复横颐”了。眼泪纵横当不是抽泣哽咽,而是激情难收,也许有号啕之举,但是,泪可流,“心事”却不可说,一是满腔悔恨无法说,二是故国情怀不能说,自伤之情、囚居之苦,片言俱现,作者心中愁苦跃然纸上。不但“心事”不可说,连往日可以寄托情思的凤笙也不能吹起,这种痛苦和不自由是非常地残酷。古人悲思不可解,常有“欲将心思付瑶琴”(岳飞《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之想,而这情此景,作者却连这一点奢望都不敢有。况且,凤笙向来为欢歌之用,于此时吹奏,对李煜来讲,只是徒增感慨、更添思忆而已,所以一句“休向”,使作者的幽居无奈中又多添了几分不堪回首的痛苦。于是乎,“肠断更无疑”但是惟一的结局了。这首词正是李煜入宋后“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的真实写照。
全词与“多少恨”同调,取笔不同但取意同。这首词直接写作者深沉痛苦,描摹细致,语言直朴,较“多少恨”有更直入人心的感染力。
斜掩朱门花外钟,晓莺时节好相逢。窗间桃蕊宿妆在,
雨后牡丹春睡浓。苏小风姿迷下蔡,马卿才调似临邛。
谁怜芳草生三径,参佐桥西陆士龙。
此日才听故国钟,风吹石岸冷芙蓉。河鱼晓进高堂膳,蜡屐晴登少室峰。
十载还乡人老大,三春伏枕梦从容。草堂暂卧仍须出,未许香醪醉菊松。
鸡鸣双户间,行人出门阑。
出门一何易,入门一何难。
君今行远地,妾欲致微意。
燕赵尚豪侠,杀人为意气。
邹鲁多儒生,彬彬守经义。
临歧不惑,古称为明。
送子远游,听我《鸡鸣》。
飞飞画楫绕花洲,霁雨浮花出岸流。
谁广金明为水战,自来银汉有霓舟。
行從使节春忧盛,住买吴山老未由。
人迟归轩香接路,一分新月管弦楼。
吴姬手执金叵罗,春风笑面生红涡。主人留客长夜饮,客拜主人持酒多。
主人沈醉客亦醉,客散扶归主人睡。残杯冷炙厨头倾,邻家儿有啼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