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随春意露行藏,误使人人羡国香。到底出山违本性,东风枉费护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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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留清供与山家,春到湘沅自作花。兰阁筠帘人对坐,一瓯香荐雨前茶。
无人独舞。任翠幄(wò)张天,柔茵藉地,酒尽未能去。
青绫(líng)被,莫忆金闺故步。儒冠曾把身误。弓刀千骑(jì)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君试觑(qù)。满青镜、星星鬓(bìn)影今如许。功名浪语。便似得班超,封侯万里,归计恐迟暮。
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买到池塘,在岸边栽上杨柳,看上去好似淮岸江边,风光极为秀美。刚下过雨,鹭、鸥在池塘中间的沙洲上聚集,很是好看。而最好看的是一川溪水映着明月,点点银光照着水上沙洲。四周无人,翩然独舞,自斟自饮。头上是浓绿的树幕,脚底有如茵的柔草,酒喝光了还不忍离开。
不要留恋过去的仕宦生涯,读书做官是耽误了自己。自己也曾做过地方官,但仍一事无成,反而因做官而使田园荒芜。您不妨看看,从镜子里可发现鬓发已经白了不少。所谓“功名”,不过是一句空话。连班超那样立功于万里之外,被封为定远侯,但归故乡时已经年岁老大,也是太晚了。
参考资料:
1、唐圭璋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954-955
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zhǔ)。
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
这首《摸鱼儿》,是晁补之的代表作。此词不仅描写了东山“归去来园”的园中景色,还叹恨自己为功名而耽误了隐居生涯。其主旨是表示对官场生活的厌弃,对美好的田园生活的向往。
上片写景,描绘出一幅冲淡平和,闲适宁静的风景画,表现了归隐的乐趣:陂塘杨柳,野趣天成,仿佛淮水两岸,湘江之滨的青山绿水。东皋新雨,草木葱茏,山间溪水的涨痕清晰可辨,沙州上聚集着白鹭、鸥鸟,一片静穆明净的景色。然而最令人神往的,莫过于满山明月映照着溪流,将那一川溪水与点点沙洲裹上了一层银装。以“一川”形容夜月,可见月色朗洁,清辉遍照。“光流渚”三字则将宁谧的月色写得流动活跃,水与月浑然一体,那滔滔汩汩流动着的,难以辩识那是溪水还是月光:完全是一幅动静谐和的山中月夜图。面对着此景,词人翩然起舞。池塘四周,绿草如茵,偌大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尽情地领略这池塘月色,酒尽了还不忍离开。词之上片,寓情于景,表现了归隐的乐趣。绘色绘影的描写中,可见到作者“诗传画外意,贵有画中态”的高超艺术表现力。词中用了由大及细,由抽象到具体的写法,先说园内景色如淮岸湘浦,是大处落墨,总述全貌;接着写雨至水涨,鸥鹭悠闲,是水边常见景物,但已见其明丽清幽;最后以“堪爱处”、“最好是”引出野居幽栖的最佳景象。
下片即景抒情,以议论出之,表现了厌弃官场、激流勇退的情怀。词人直陈胸臆,以为作官拘束,不值得留恋,儒冠误身,功名亦难久恃,这一句是从杜甫《奉赠韦左丞丈》“儒冠多误身”句化出。他深感今是昨非,对自己曾跻身官场、虚掷时日表示后悔。词人开函对镜,已是白发种种,益见功名如过眼云烟,终为泡影。末句说显赫如班超,也只能长期身居西域,到了暮年才得还乡。作者通过此句来表现厌弃官场、激流勇退的情怀。
作者对于“功名浪语”“儒冠曾把身误”,有着切身的感受,并非一般的激愤之词。所以,是不能把这首词简单地归结为“有强烈的消极退隐思想”之列的。
此词一反传统词家所谓“词须宛转绵丽”的常规,慷慨磊落,直抒胸臆,辞气充沛,感情爽豁,词境开阔,颇富豁达清旷的情趣,与作者的恩师苏东坡在词风上一脉相承,并对辛弃疾的词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西域降王朝正朔,名驼载玉晓连山。两峰残雪随羌鼓,万里流沙攲汉关。
仗内垂铃珠错落,驾头蒙背锦斓斑。汝南粉本□□□,宁识如今满世间。
忆昔初嫁君,明珠照绿云。今日君离别,飞蓬乱不结。
忘我久食贫,游赵复游秦。秦人未逐客,安能返乡国。
吾生所未见,自古恐亦无。
秋半不肯凉,赫日炎洪炉。
沸湍七里滩,触热乘畏途。
坐船汗如浆,况彼牵挽夫。
一樯合众力,至数十辈俱。
踏竿气欲绝,沙立僵且枯。
西瓜足解渴,割裂青瑶肤。
焉得大冰盘,沾丐及此徒。
侥幸据势位,极意求所误。
愿回君子心,略念小人躯。
狄青在广南,寇盗尽削平。首功数十万,独遗智高名。
岂无金龙衣,肖似难可明。功疑古惟重,之子乃独轻。
由来古名将,事主贵忠诚。近闻章州牒,强半皆良氓。
孟轲有明训,善战服上刑。此辈竟何事,吁嗟安足评。
美人桃叶渡,名士木兰舟。垂柳绿平水,夕阳红在楼。
草间蝴蝶乱,花外杜鹃愁。买醉吾非吝,当春孰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