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兴亡指掌间,天然门户最孱颜。泉疑沸鼎源通蜀,城列围屏势控蛮。
树色远迷羊角寺,云容深护虎牙关。宋台梁馆都荒废,剩有图经志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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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三日废行程,一县官人是酒朋。共忆襄阳同醉处,尚书坐上纳银觥。
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远山斜。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词的下片首两句,转入对室内景物的铺排,与上片室外一派春光相对应。窗外杨柳杏花交相辉映,窗内明暖如烘霞,给人以春暖融融,阳光明媚之感。而小屏上“水远山斜”的图画,亦与安谧的春景相应。
“小屏”一句,语小而不纤,反能以小见大,得尺幅千里之势,“水远山斜”,正好弥补了整个画面上缺少山水的不足。这正是小屏画图安排的绝妙处。此词一句一景写到这里,一幅色彩、意境、情调极为和谐的风景画就铺排妥当了。作者以清丽婉雅的笔触,在这极有限的字句里,创造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然后才画龙点睛,正面点出那位酒后春睡的“他”。“莫惊他”三字,下得静悄悄,喜盈盈,与全词的气氛、情调极贴切,语虽平常,却堪称神来之笔。
全词写景由远及近,铺排而下,步步烘托,曲终见意,既层次分明,又用笔省净。细味深参,全词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宁静。显然,词人在对景物的描绘中,渗透了他对生活的理想与愿望,也充分体现了词人对由景生情写作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一般常例来看,艺术上的渲染、铺排,往往会导致语言上的雕琢、繁缛。但是这首小词却清新平易,绝无刀斧痕。语言平淡,是程垓词的一个明显特点,读他的《书舟词》,几乎首首明白如话,这种语言风格并非轻易得之。况蕙风论词,曾引了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论诗的一段话:“陶潜、谢朓诗皆平淡有思致。……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如此,则陶、谢不足进矣。梅圣俞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李白云:‘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平淡而到天然,则甚善矣。’况氏然后说:‘此论精微,可通于词。’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即倚声家言自然从追琢中出也。”(《蕙风词话续编》卷一)程垓这首小小的《愁倚阑》,以平淡的语言精心写景,巧藏情致,具见巧夺天工,终得自然之美,足以为况氏的词论作一佳证。
石头风雨共朝昏,万里音书度玉门。云月是同溪不别,更惊一吼海澜翻。
今之显应寺,仍在黄村西。此寺所原始,在明天顺时。
夺门酬功自亨軏,先是北征谏者谁。上有邝野王直职事之百司,下有陕西吕氏之一尼。
其余公侯私属五十万,同为土木之溃师。乾坤旋转辟复正,御妹有言君思之。
爰构梵宇跨林麓,嗣述尼功书之碑。雨帝归来城隍窜,手敕三通褒女冠。
天地阴霾少保魂,山川金碧皇姑殿。官家此举太无名,乃将梵嫂为邦媛。
若忆当年谏北征,何为追念王振刻木形。自是裕陵辟亲爱,不以阻谏关重轻。
云窗雾阁华山女,青鸟傥自通丁宁,不者六军所驻妇孺惊。
尼也走匿且弗暇,敢为叩马之鲰生。洎乎承宠七十载,檀施千万颁掖庭。
可怜一炬昆冈火,香界茫茫无限情。
目极楼船济六师,江淮遮蔽此藩篱。雨馀莫忘谈墙筑,米短何堪议灶炊。
渡海神仙工点铁,逢场傀儡惯牵丝。重瀛但祝销兵气,筹笔无劳疏十思。
故人远戍萧关外,逸士乔栖越水干。天入金罍丹气暖,地连青海铁衣寒。
应邀汉月倾边酒,欲御泠风振羽翰。紫极翱翔终迟汝,暂时行路勿云艰。
名蓝压城闉,嶻岌耸雙桧。
得地不孤立,陵风自相对。
根盘乖龙狞,叶剪苍壁碎。
交柯纽顽铜,叠影森翠盖。
劲无丝萝托,直与松柏配。
争高丈夫气,耻学儿女态。
雪霜正柔落,草木任颠沛。
同心岁寒间,正色烟霞外。
斧斤未翦拂,志节已高迈。
出群才可惊,有作器必大。
考室须栋隆,济川俟舟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