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江东产,君乃渭北人。二纪聚京国,情若同胞亲。
两家有娇儿,盈盈掌中珍。齿发过半百,得嗣皆艰辛。
惓言双稚子,永好为弟昆。君魂游泰岱,輀车返西秦。
我儿泣呱呱,君儿泪沄沄。婴孩离且痛,何况我与君。
生别且不忍,何况死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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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满苹洲。绣阁银屏一夜秋。当日袜尘何处去,溪楼。怎对烟波不泪流。
天际目归舟。浪卷涛翻一叶浮。也似我侬魂不定,悠悠。宋玉方悲庾信愁。
此词在时下流行的不少宋词读本中皆未得一立足之地,足见人们对它的冷淡。大约人们还是喜爱陈亮“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间哪有平分月”,“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一类的慷慨激昂之词,及读这首《南乡子》,不免觉得气软无力,以为失了所谓“龙川本色”。其实不是这样。
初读之下,《南乡子》是一首怀人之小令。打头两句既点明了时令,又写出了主人公的孤独。“当日袜尘何处去”,古人习用“凌步微波,罗袜生尘”来形容体态、脚步的轻盈,由此可以想象得出相思之人与所思之人曾有过花前月下、并肩芳径的美好时光。然而徒留下温馨的回忆而已,眼前人却空居绣阁银屏之中,独以风声雨声为伴,面对千里烟波,不禁潸然泪下。
过片紧承上片的“烟波”,用“浪卷涛翻”中的悠悠一叶扁舟来形容自己的心魂不定,信手拈来,寓情其中,十分贴切。怀人之苦,至此极矣,词人却又突然落下一句:“宋玉方悲庾信愁!”宋玉曾作《九辩》,其中最著名的句子是:“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零落而变衰。”自此之后,“悲秋”成为文人笔下不断重复的主题。庾信是北朝诗人,其著名的作品有《拟咏怀》二十七首和《哀江南赋》等,其中也有“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之句。从表面看来,“宋玉方悲庾信愁”只是照应了上片的“绣阁银屏一夜秋”,仍是以环境的萧瑟衬托主人公心中的凄苦而已。但分析作品有时不可不“知人论世”,结合作者当时的政治形势及其生平志业和创作倾向来考察,词人这里用宋玉、庾信之典是有深意在的。宋玉《九辩》所抒发的主要是自己落拓不偶的悲愁和不平,以及对妒害贤良的奸谗小人的憎恶。“岂不郁陶而思君兮?君之门以九重。”这就是宋玉之悲。而庾信之愁在“乡关之思”,则是不待言的。更值得注意的是,庾信《拟咏怀》第十一首以“摇落秋为气”打头,结局为:“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感慨自己故国(南朝梁)君臣只顾眼前享乐而无后虑之忧。由此看来,陈亮以宋玉、庾信来形容自己的悲愁,绝不仅仅是悲秋怀人,而是怀念着被金人占领的北国大地,渴望朝廷扫除奸邪,改变苟安的现状,早图恢复。这样,“浪卷涛翻”云云,也就可以形容词人那一颗忧国忧民的爱国之心的跳动了。
作家有时候确实是落笔不由初衷的。即使陈亮写《南乡子》之初是想表达怀人之情,那也并不影响他平日所最关心的事情、所念念不忘的思想感情在写作过程中突然爆发出来。
诗酒谢宣城。官舍槐花夜雨晴。石壁烟岚,青入座谈经。
浩浩源头活水生。
休用叹云萍。三载同寅总弟兄。借问沧州,亭上月分明。
不为行人照别情。
移此山来,是当日愚公夸父。还疑请五丁力士,凿成紫府。
曲蹬崎岖犹可入,悬崖逼仄真难度。只洞中蝙蝠共飞攀,羊肠路。
石洼者,形如釜。石突者,形如鼓。更左拿右攫,狰龙狞虎。
仙去已无黄鹤到,人来尚忆青鸾舞。渐云迷丹灶日西斜,催归步。
野人雪舫大如斗,中有六尺枯藤床。一窗灯火夜淡淡,满园风雨春茫茫。
杏花已开江草短,燕子未来杨叶黄。湖山秀色可揽结,明朝归去聊徜徉。
水国鸿雁秋,烟沙风日丽。
莫遣角弓鸣,惊飞不成字。
春官司署尽能閒,犹道劳形与病关。身在早朝霜马上,青青残梦是吴山。
世事端如一局碁,光阴还若掷梭飞。
亡弓休问人得失,佩剑那知熟是非。
每对西山看不厌,何当南浦送将归。
不如从此扁舟去,江上秋高蟹正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