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气年来扫未平,梦回犹喜读书声。
冬裘不赎浑闲事,且为吾儿续短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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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未殁尝语我,人生须得三百年。百年读毕今昔书,百年看遍名山川。
百年手提尺寸柄,经纶揭地还掀天。此语创闻真快绝,非阿所好理当然。
我寿几何未可卜,纵符此数失在前。三十六年忽已逝,不逝安得逢良缘。
无论万卷不能破,一经尚未钻其坚。无论五岳道阻长,四明密迩犹迍邅。
修齐自反方愧怍,国与天下何遑焉。曩者亲宦祖垂耄,我惭菽水悲台泉。
迩年亲归旋卧病,朝朝药裹心倒悬。何况年决无三百,满百之人便称仙。
此生休矣尚何为,自叹空复时牵缠。忽然想因此语幻,第邀上帝鉴且怜。
枕成赍我一快梦,南雷之语非徒然。
此是昔年征战处,曾经永日绝人行。
千家寂寂对流水,唯有汀洲春草生。
此去临溪不是遥,楼中望见赤城标。
不知叠嶂重霞里,更有何人度石桥。
家在双峰兰若边,一声秋磬发孤烟。
山连极浦鸟飞尽,月上青林人未眠。
天上彤云布,清晨踏玉街。峰峦头为白,松竹叶因埋。
乌鸟悲林际,梅花怅水涯。寒衿惟独拥,难遣此愁怀。
邻翁有三男,长男差膂力。仲也绝怯弱,季尤可矜恻。
一身都废弃,所存惟视息。忽惊辽事非,缮发遍四国。
纷纷闾左儿,不能安稼穑。长以力见选,执殳将军侧。
王师二十万,军容亦既饰。岂知不惯战,闻鼓皆变色。
长男遂死之,全军尽奔北。司马复徵兵,仓皇请严敕。
长令畏谴诃,何敢迟顷刻。又佥仲男往,且称百夫特。
邻翁前致语,哀鸣声唧唧。长男且战亡,仲弱岂办贼。
长令亦信然,材勇不可得。强驱出关去,勍敌何以克。
再战复不利,疆事益叵测。司马计安施,徵调且倍亟。
邻翁顾季男,恐亦不能匿。出门官使至,复以威令逼。
邻翁惨不言,苍天曷有极。
方书倦阅废长篇,却扫眠云只块然。最恼残阳不相量,穿帘还到石床边。
会河村店西,沙水清练练。
我行独带月,滉漾制金线。
凝寒逼征衣,霜华重如霰。
至此怀僧弥,老泪几欲泫。
末流蹈袭箕裘业,葛藤窠里深渔猎。冷泉那畔激颓波,不怕长廊卷风叶。
小空绝乳气食牛,百步之威生电眸。一声震怒风万壑,反睨其母如深雠。
只今无奈恶叉聚,掉头紫帽峰前去。格外无人深领取,从上爪牙莫轻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