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对万山深,登临老病侵。
牛羊随野色,草树带秋阴。
此景聊供望,何人肯见寻。
猜鸥不用下,我自信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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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汉东西阴,清光此夜出。入帐华珠被,斜筵照宝瑟。
霜惨庭上兰,风鸣檐下橘。独见伤心者,孤灯坐幽室。
望秋月,在家见月如等闲。
几度天涯望秋月,明月虽同非故山。
举头问明月,古往今来几圆缺?明月如有言,问我少年今
白发。
君不见汾水秋风鸿雁来,邺中歌舞尽苍苔。
忧欢只问今时月,曾照离宫与露台。
今月应将古月同,古人今在九泉中。
谁言金粟西陵下,不见流光到梓宫。
阳晖烁四野,万里纤云收。
羲和困路远,正午当空留。
枝条不动影,草木皆含愁。
深林虎不啸,卧喘如吴牛。
蜩蝉一何微,嗟尔徒啾啾。
商风入我弦,夜竹深有露。弦悲与林寂,清景不可度。
寥落幽居心,飕飗青松树。松风吹草白,溪水寒日暮。
声意去复还,九变待一顾。空山多雨雪,独立君始悟。
偶出送山客,不知游梵宫。秋光古松下,谁伴一仙翁。
临川城外隐君子,儿孙满目自绳绳。三世喜闻诗礼学,一门独著孝廉称。
上堂綵戏春多酒,满屋书声夜有灯。盛大岂容终隐逸,白眉先起任贤能。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这首诗可能作于诗人赴慧州途中,题为《寄内》,是寄给妻子的诗。他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在这首小诗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现。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的心头滋味却是其个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浓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花费太多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惆怅的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的顺序应为:“说与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这里将诗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的感受,及因这种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首联没有说“别后心”究竟如何,次联却通过所写的途中景色来表现作者情怀的极苦、极乱。首联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提出了“别后心”,却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无形象以表现含义。诗到后面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写“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诉读者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的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的实景,于实景中见到这种极苦、极乱的心情,一如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实写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变得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一般人用很多言语也说不尽的地方,他只用百十个字就渲染出来了。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