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脱霓裳辞玉关,玉符金字谪人閒。人閒虽与烟霞隔,醉梦吟魂自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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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宴巫山十二峰,归来谪下广寒宫。如今已得瑶环赐,便揖浮丘骑玉虹。
池蓉媚晚,岩桂孕秋,丹砂炼汝颜色。暗许蠹鱼同乐,神仙字三食。
沧波路,谁主客。似闭雨院梨春寂。送归棹、七二丁沽,海上尘籍。
无恙旧吟身,剑气珠光,悬象应东壁。坐对溜霜柯,叶森森,锦官宅。
千丝柳,怀御陌。数载酒、听莺踪迹。罨溪影、短鬓婆娑,临镜重识。
玉匣卷悬衣,针楼开夜扉。姮娥随月落,织女逐星移。
离前忿促夜,别后对空机。倩语雕陵鹊,填河未可飞。
绕岳复沿湘,衡阳又耒阳。不堪思北客,从此入南荒。
旦夕多猿狖,淹留少雪霜。因经杜公墓,惆怅学文章。
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
夜台今寂寞,犹是子云居。
畴昔贪灵奇,登临赋山水。
同舟南浦下,望月西江里。
契阔多离别,绸缪到生死。
九原即何处,万事皆如此。
晋山徒嵯峨,斯人已冥冥。
常时禄且薄,殁后家复贫。
妻子在远道,弟兄无一人!
十上多苦辛,一官常自哂。
青云将可致,白日忽先尽。
唯有身后名,空留无远近。
开篇四句,以睹物思人写起。“开箧”见书,说明二人交情深厚。而见“书”思人,愈增哀痛,因此感情无法控制而猛烈迸发出来,不禁悲泪滂沱,湿透胸臆。既紧切题目的“哭”字,又渲染出一种极为悲哀的气氛笼罩全诗,确立了一个“悲”的感情基调。“夜台”即坟墓。“子云居”指扬雄的故居。据《汉书·扬雄传》:“其先出自有周伯侨者,以支庶初食采于晋之扬,因氏焉。”扬在河、汾之间,汉为河东郡扬县(今山西洪洞县东南)。这里一语双关,既点出梁九的墓地在扬雄的祖籍晋地,又暗示出亡友生前门庭萧条,生活清苦,有如扬雄。这两句不写诗人感到挚友亡殁而寂寞,生死茫茫而怅惘,却想象坟墓中亡友的“寂寞,”更显出感情的深婉动人。
紧接着六句,以“畴昔”二字引出对生前交游的追忆:追忆当年,贪自然之“灵奇”,共“登临”而赋诗;游“南浦”而同舟,泛“西江”而玩月”(南浦、西江均在今武昌一带);虽勤苦(“契阔”即勤苦)多远别,但情深而缠绵(“绸缪”即缠绵)。两联细描高度概括了他们二人相处的欢乐,交情的亲密,乃至生死不渝。这既是对前面“泪沾臆”的补充说明,又反衬出痛失故友的巨大悲伤。
“九原”(即九泉)以下四句,先以“即何处”领起:意思是:亡友不知在何处?人间“万事”都是如此渺茫难求,只有“晋山”(指太行山)高耸入云,而梁九少府却深居于九泉!以自然的永恒,反衬出人生的无常,流露出对梁九少府一生不幸遭遇的同情和人世不平的愤怨。
“常时禄且薄”以下,主要通过叙述梁九少府的生平,委婉揭示出当时社会对贤士的排斥和压抑,将哀伤之情抒发得更为深婉诚挚。生前“禄薄”,死后更为“贫困”;妻子远离他乡,又无弟兄扶持。描述梁九生前死后家计的贫寒孤寂,其惨痛之状犹如雪上加霜。最后六句,再写他生前仕途的坎坷:曾“十上”奏疏,“苦辛”国事,但不为所纳。长期身居微官,沉沦下僚,令人悲愤不平。“青云”(喻高官显位)虽有可致之期,但不幸却如“白日”西沉,早离人世。如今虽有清名“空留”人世,为“远近”所晓,但大志未展,功业未成,实是徒有虚名,于“实”无补。沉痛之情,溢于言表。
此诗感情极为深婉绵长,个中原因固然应归于梁九少府的一生确系“命途多舛”,催人泪下,更为重要的是,写梁九的一生所历,实际也是诗人遭际的写照。高适“喜言王霸大略,务功名,尚节义”。但蹉跎半生,到处碰壁,甚至“求丐取给”(《旧唐书·高适传》)。因此在“哭”亡友的同时,不由得联想到自身的困顿,自然有切肤之痛,故感情格外酸楚动人。通篇以痛哭为诗,首先从睹物思人写起,“哭”字领起全篇。然后追叙生前相处的欢乐,接着“九原”以下四句议论,对梁九的不幸深为同情,对社会的不平,悲愤难禁。然后再叙写他生前死后家计的贫苦冷寂,一生仕途的坎坷不平和英年早逝,寄寓了深深的慨叹和惋惜。最后两句再转入议论,以实绩与“空”名对比,将哀伤之情抒写得更为深沉绵长。
瑶草春,杳容与,江南艳歌京西舞。执心轻子都,
信节冠秋胡。议以腰支嫁,时论自有夫。蝉鬓蛾眉明井底,
燕裙赵袂萦辘轳。李生闻之泪如绠。不忍回头看此井。
月中桂树落一枝,池上唳孤影。露桃秾李自成谿,
流水终天不向西。翠帐绿窗寒寂寂,锦茵罗荐夜凄凄。
瑶草春,丹井远,别后相思意深浅。
沉麝为肌蜡剪英,九霄递馥到寰瀛。
徘徊忍离花边去,彷佛如从月窟行。
残蕊尚堪燃古鼎,清芬真可濯尘缨。
纷纷落尽盈杯勺,堪笑承糟空捧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