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不为赋,而乃求荣阶。是犹适吴楚,却背东西来。
孟郊从进士,闻者徒相咍。退之发已秃,知己其谁哉。
余独谓不然,此事何足哀。但恐子之道,未足为奇侅。
子歌坚诚好,不为利所回。得则为颜氏,失则为隤懒。
为子歌一阕,为子酌一杯。余歌为尔宜何歌,余闻日月如飞梭。
但忧其道不到古,穷通之事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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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轩卧病空瓶储,市米不得如求珠。邻翁馈麦穗盈筥,或揉或簸喧庭除。
磨雷隐隐破霜瓣,家童执爨烟生厨。须臾粥成劝我食,齐眉举案烦妻孥。
病馀聊复润喉吻,软滑盈盈如膏酥。宛然长粳欲争长,加以白豆为参舆。
童儿作颦若不足,老夫大笑为有馀。虎头食肉非不美,回视利害为何如。
平生不耕啖此物,垄头汗滴惭耕夫。淡中有味足养福,为君努力餐一盂。
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
鉴湖春好无人赋,“岸夹桃花锦浪生。”
这首诗是评论幽僻清冷的诗歌风格。大凡万古言情之作,皆凄切如秋虫之悲鸣;抚写境象,也凄凉如山鬼的零泪。前二句泛叙古今悲情,构造出一片悲愁哀苦的境界。一般认为这两句是在说李贺,因李贺诗中常有“秋虫”、“山鬼”的意象;也有认为指李贺、孟郊二人,因孟郊常以“秋虫”自喻。这两句可解释为泛说全体这类相似风格的诗人。孟郊、李贺都穷愁不遇,作诗都好苦吟,诗风都较幽冷。穷愁本是人生不幸,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如何处穷。元好问的态度非常明确,认为应该是“厄穷而不悯,遗佚而不怨”(《杨叔能小亨集引》)。孟郊、李贺显然没有如此泰然,寒乞之声不绝于耳,诗境幽冷凄婉。元好问反对幽僻凄冷的诗歌境界,即他所说,“要造微,不要鬼窟中觅活计”(卷五十四《诗文自警》)。孟郊诗歌可谓造微,但他所得不过是秋虫之类幽微之物。李贺也是如此,有些诗篇正是从“鬼窟中觅活计”。孟郊、李贺的这种诗风,与元好问尚壮美、崇自然之旨相背,故元好问讥评之。
后两句“鉴湖春好无人赋,夹岸桃花锦浪生”,正如宗廷辅所说,是“就诗境言之”。“夹岸桃花锦浪生”是李白《鹦鹉洲》中的诗句,元好问借此来形容鉴湖(又名镜湖)春色,展现的是与孟郊、李贺迥然不同的开阔明朗、清新鲜活的境界。“无人赋”三字又表明,他的批评对象绝非孟郊、李贺个别诗人,而是以他们为代表的中晚唐贫士文人,特别是与孟郊近似的一些诗人。由此可见,该诗是通过孟郊、李贺来批评中晚唐穷愁苦吟一派诗人,没有盛唐开阔明朗气象,而流于幽僻凄冷。
我舟发襄阳,适逢蜀西客。为谭船山诗,卓荦多奇格。
昨过汉江署,又遇诗中伯。一见心已倾,盛名久赫赫。
君家诗有源,曲江体堪式。二公实继声,粤蜀气不隔。
肯念苔岑缘,贻我松庐册。盥露出琅编,一读一寻绎。
古调能独弹,灵境皆新辟。精如丽水金,润如蓝田璧。
清如霜鹤音,健如云鹏融。大声发水上,蛟龙丧魂魄。
读罢烛花残,不知东方白。齿余兰芬多,眼觉沧溟窄。
以兹集众誉,实得非幸获。近今作家众,人人据吟席。
四离或不闻,六迷良未释。华丽涉虚浮,高澹邻迂僻。
岂知思无邪,一言蔽三百。老杜忠爱心,即此温厚泽。
君才不可量,君行固无慝。笃实有光辉,允承千年脉。
具此玉堂器,宜通金闺籍。如何佛已成,转同仙偶谪。
赤壁鹤曳轮,黄州凫飞舄。梦得自多才,韩愈非可惜。
天教政学兼,咏歌通保赤。人生不朽三,德言功并饬。
宓琴有遗音,言弦岂小术。所望大雅材,风流追古昔。
几欲扁舟载雪来,可人风月相逢莱,
因思渭北吟春树,消得江南寄早梅。
应接山川公事省,主盟觞咏旷怀开。
何当身与浮云似,朝暮飘飘往又回。
柝声频入乱霜寒,灯烬交飞片月残。词赋千秋携玉树,风期三世见金兰。
宁亲海甸驱驰急,送客河桥去住难。回首烂柯吾旧宅,石门天际候青鸾。
南朝藩阃地,八友旧招寻。事往山光在,春晴草色深。
曲池鱼自乐,丛桂鸟频吟。今日中兴运,犹怀翰墨林。
系马酂阳岸,湍波怒奔霆。却坐南轩上,旷若耳目清。
两翁方围棋,玉石相分争。初味若恬淡,锋交渐纵横。
攻南意窥北,翻复乃人情。计虑临危出,或从死中生。
勇者喜见色,怯者噤无声。谁云一枰小,斗智亦已精。
昔有烂柯者,弃俗游峥嵘。彼实方外人,岁月固可轻。
我今则异此,久为世网婴。一官犹坎轲,三径尚未耕。
妻子寄异县,飘飘望东京。寸晷尤可惜,客子当念程。
饮水上马去,两翁任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