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事父师,熟闻忠厚言,治身接物间,要使如春温。
鞭朴不可弛,此语实少恩。
但能交相爱,余亦何足论。
家贫赖奴婢,炊汲与应门,余力具茗药,夕饭或至昏。
有过尚当贳,况可使烦冤!出仕推此心,所乐在平反。
宁坐软弱废,促驾归丘园。
吾老死无日,作诗遗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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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旧为林,高梧新作阴。海棠既扬态,芭蕉复展心。
况有云日弄,宛然岩壑临。萝轩迟澄月,天外暮霞沉。
仙山对城郭,累累七星石。中有太古文,世人了不识。
天惨惨兮日无色,云黯黯兮阵头黑。狂飙起兮扬沙尘,猛士酣兮战台北。
将军本是汉公侯,十万貔貅曾杀贼。调戈指顾清中原,铁骑纵横安反侧。
优游湖上历春秋,长此骑驴不可得。帝命宠赉师武臣,衔锡中台昭楷则。
手持使节□台疆,万里星槎来顷刻。甲车屡变用火攻,烟焰飞腾天四塞。
三军坚定无敢动,虏酋闻之气结轖。四奇四正古所传,变化因人本难测。
用兵夺人在先声,守则能固战则克。搴旗我骑未飞红,望气虏军知已墨。
海上孤岛久无援,危局能持诚杰特。懋功懋赏典宜隆,节钺遥颁新诏□。
长鲸间阻未谢恩,锁钥能牢勤汝职。疲兵再战一当千,决命争首知竭力。
鲲身大小浅可深,罗淡萦纡曲难直。波涛汹涌势如山,逆轮驰驶不敢逼。
昼夜严防军未休,更有孙膑相辅翼。班超投笔且封侯,何况老成身报国。
碛露黄云下,凝寒鼓不鸣。战须移死地,军讳杀降兵。
印马秋遮虏,蒸沙夜筑城。旧乡归不得,都尉负功名。
南过猿声一逐臣,回看秋草泪沾巾。
寒天暮雪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
第一句的散文结构是:一个被放逐之臣,从猿啼声中一路南去。“逐臣”是主语,“过”是动词。“猿声”是宾语的精简,概括了李白的两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过的是巴东三峡,这个“客”过的是湘西五溪。有人说,诗句不讲语法,这是错的。诗句也有一定的语法,不过它和散文不同,为了平仄、对仗或押韵的方便,它的语法结构可以有极大程度的变易,甚至往往连动词也省掉。读诗的人,仍然应该从语法观点去推求作者的造句艺术。
第二句“回看”二字是照应上句的“过”字,这个被降谪的官员,愈走愈远,深入五溪苗家所住的区域,就不免常常回头看看来路。来路上只是一片秋草,早已望不到家乡,于是不禁泪落沾巾。下面二句说,这一段旅程尽是在寒天、暮雨、不见人迹的空山中。夜晚了,总是在苗家歇宿。“蛮”是古代汉人对少数民族的称呼。当时少数民族所住的地区,都是荒野的山区,故有“蛮荒”之称。作者设想这个“客”深入蛮荒,以蛮家为逆旅主人,是最不幸的遭遇。湘西的秋雨是整天整夜连绵不绝的,为什么作者偏说是暮雨呢?这是为了与下句挂钩,引出此“客”在暮雨中向苗家借宿的诗意。吴山民评此诗曰:“一诗酸楚,为蛮、主二字挑出。”即以为此诗末句写出了贬官的酸楚之情。这是古代汉族人对少数民族的思想感情,今天我们读此诗,就不会和古人有同感了。住在兄弟民族的家里,有什么可酸楚的呢?
韩翃所作七言绝句不多,但大多是佳作,胡应麟最称赏韩翃的七绝,他在《诗薮》内篇中举出“青楼不闭葳蕤锁,绿水回通宛转桥”、“玉勒乍回初喷沫,金鞭欲下不成嘶”、“急管昼催平乐洒,春衣夜宿杜陵花”、“晓月暂飞千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等五六联,以为是“全首高华明秀,而古意内含,非初非盛,直是梁陈妙语,行以唐调耳”。他又举出“柴门流水依然在,一路寒山万木中”、“寒天暮雨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这二联,以为“自是钱、刘格,虽众所共称,非其至也”。这一段评论,反映出胡应麟所喜爱的是秾丽的句子。骨子里仍是梁陈宫体,风格却是唐诗。这种诗句之所以“非初非盛”,因为初唐则还没有唐调,盛唐则已排除宫体。而在中唐诗人,渐渐地又在唐调中纳入宫体诗的题材,成为一种秾艳的律诗。这个倾向,发展到晚唐的李商隐,温飞卿而达到了极度。至于“柴门流水”、“寒天暮雨”这样的句子,还是清淡一派,属于钱起、郎士元的家数,而且还不是其中最好的,所以胡应麟似乎不很喜欢。
月乱繁枝花唼水。拟倩春风,吹播相思子。绿柳深知离别意。
一春肯为风流死。
闲却吴山波不起。几度良宵,人去终如此。帘隔灯纱红渐紫。
暖香欲放同心蕊。
蕴玉含晖一水间,碧光炯炯照人寒。
却疑洗出荆山璞,若有瑕疵试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