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夏倦炎燠,颓阳剧朝暾。嘅彼郁郁怀,益此靡靡烦。
旋当岁华晏,凝阴霜霰繁。果烈不可任,乃复思晴暄。
寒暑互侵虐,弱质讵长存。故人念衰朽,交情弥见敦。
轻箑贻夏凉,重巾致冬温。温凉适其宜,安我旦与昏。
斯惠良匪薄,胡能答瑶琨。东风入林庐,春事看已殷。
群汇纷自畅,新泉生故源。时物谅足娱,高居况丘园。
爰忻慰迟暮,相从咏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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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何事重留连,忆别诸公已半年。迟我河汾看春色,百花深处酒如泉。
客厨向晚菜羹甜,细细风来淡月兼。南极星辉何处野,北堂人捲此窗帘。
霞杯酒愧斯今酌,海屋筹将几度添。假寐梦魂缭绕去,罗浮天外万峰尖。
南过猿声一逐臣,回看秋草泪沾巾。
寒天暮雪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
第一句的散文结构是:一个被放逐之臣,从猿啼声中一路南去。“逐臣”是主语,“过”是动词。“猿声”是宾语的精简,概括了李白的两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过的是巴东三峡,这个“客”过的是湘西五溪。有人说,诗句不讲语法,这是错的。诗句也有一定的语法,不过它和散文不同,为了平仄、对仗或押韵的方便,它的语法结构可以有极大程度的变易,甚至往往连动词也省掉。读诗的人,仍然应该从语法观点去推求作者的造句艺术。
第二句“回看”二字是照应上句的“过”字,这个被降谪的官员,愈走愈远,深入五溪苗家所住的区域,就不免常常回头看看来路。来路上只是一片秋草,早已望不到家乡,于是不禁泪落沾巾。下面二句说,这一段旅程尽是在寒天、暮雨、不见人迹的空山中。夜晚了,总是在苗家歇宿。“蛮”是古代汉人对少数民族的称呼。当时少数民族所住的地区,都是荒野的山区,故有“蛮荒”之称。作者设想这个“客”深入蛮荒,以蛮家为逆旅主人,是最不幸的遭遇。湘西的秋雨是整天整夜连绵不绝的,为什么作者偏说是暮雨呢?这是为了与下句挂钩,引出此“客”在暮雨中向苗家借宿的诗意。吴山民评此诗曰:“一诗酸楚,为蛮、主二字挑出。”即以为此诗末句写出了贬官的酸楚之情。这是古代汉族人对少数民族的思想感情,今天我们读此诗,就不会和古人有同感了。住在兄弟民族的家里,有什么可酸楚的呢?
韩翃所作七言绝句不多,但大多是佳作,胡应麟最称赏韩翃的七绝,他在《诗薮》内篇中举出“青楼不闭葳蕤锁,绿水回通宛转桥”、“玉勒乍回初喷沫,金鞭欲下不成嘶”、“急管昼催平乐洒,春衣夜宿杜陵花”、“晓月暂飞千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等五六联,以为是“全首高华明秀,而古意内含,非初非盛,直是梁陈妙语,行以唐调耳”。他又举出“柴门流水依然在,一路寒山万木中”、“寒天暮雨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这二联,以为“自是钱、刘格,虽众所共称,非其至也”。这一段评论,反映出胡应麟所喜爱的是秾丽的句子。骨子里仍是梁陈宫体,风格却是唐诗。这种诗句之所以“非初非盛”,因为初唐则还没有唐调,盛唐则已排除宫体。而在中唐诗人,渐渐地又在唐调中纳入宫体诗的题材,成为一种秾艳的律诗。这个倾向,发展到晚唐的李商隐,温飞卿而达到了极度。至于“柴门流水”、“寒天暮雨”这样的句子,还是清淡一派,属于钱起、郎士元的家数,而且还不是其中最好的,所以胡应麟似乎不很喜欢。
此去于门咫尺间,樽罍无计得跻攀。
断魂欲伴行云去,犹恐歌喉误小蛮。
雨过云容扫。使星明、德星高揭,福星旁照。槐屋犹暄梅正熟,最是清和景好。望金节、云间缥缈。和气如春清似水,漾恩波、沾渥天南道。晨鹊噪,有佳报。
天家黄纸除书到。便归来、升华天下,安边养洁。好是六逢初度日,碧落笙歌会早。遍西郡、欢声多少。人道菊坡新酝美,把一觞、满酌歌难老。瓜样大,安期枣。
雨过长江五月秋,主家宴客林塘幽。苦无奇字从人问,赖有清尊消我忧。
道士旧游寻赤壁,美人相见忆罗浮。休官便拟璜溪住,莼菜鲈鱼不外求。
桃李东风不耐。好在西山如黛。杖策看山来,正尔青青相待。
无柰。无柰。却被暮云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