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清明节,犹依玉镜台。一枝如折得,几误蝶飞来。
猜你喜欢
天竺秋重入,翛然适此心。
路寻流水远,门闭野云深。
澹泞生真趣,幽闲且自任。
残阳应更好,蝉合伴清吟。
落花寂寂掩柴荆,满地绿阴新笋生。自是老来游兴减,江山何处不堪行。
因晴每日向吟台,纵目山城景象开。
白鸟静投沙浦去,落花闲逐野泉来。
客愁已被杨烟染,春色难甘蜀魄催。
看即流芳无处问,但将馀兴殢黄醅。
山居少尘事,行吟步高舂。连林不知远,倏度云间峰。
寺门幽径熟,婉㜻抚长松。禅老款虚室,情亲色弥恭。
玄论烬华烛,疏食临暮钟。浴我清净水,形骸缅冲融。
虚襟释滞念,真气生灵宫。蒲团结跏趺,宛坐青夫容。
就枕忽成寐,梦觉忘所从。天明返蓬户,日出山烟浓。
辛亥正月二十四日,发合肥
钗燕笼云晚不忺(xiān)。拟将裙带系郎船。别离滋味又今年。
杨柳夜寒犹自舞,鸳鸯风急不成眠。些儿闲事莫萦牵。
戴上钗燕,挽结云鬟,晚来梳妆可却无法欢心。一心想用裙带拴住你那将要离去的兰舟,别离的痛楚滋味又一次涌上心头。
岸边那寒夜中的杨柳枝在独自飞舞,河中的鸳鸯在疾风中无法安眠。有些事儿真的无需在心头萦绕牵挂。
参考资料:
1、姜夔著,陈书良笺注.《姜白石词笺注》.北京:中华书局,2013.1:61-62
钗燕:带有燕子形状装饰之钗。笼云:挽结云鬟。忺:高兴、适意。
上片从女子一方写惜别。“钗燕笼云晚不忺。”钗燕者,带有燕子形状装饰之钗。笼云即挽结云鬟。忺,高兴、适意。晚来梳妆,钗燕笼云,然而,打扮起来,却掩饰不住愁容惨淡。起句写女子之美丽容妆,次句写其言为心声。“拟将裙带系郎船。”裙带如何系得住郎船?真是无理而妙。白石论诗有四妙,其一是“理高妙”,即“碍而实通”,看似无理,实真有理,且自然而妙。痴语最见痴情,故妙。用女子之物,道女子之情,又妙。“别离滋味又今年。”“又”说明别离已非一次,只有体味过别离滋味的人,才能在临别之前,体会到即将来临的那种别离滋味。语意从李煜《相见欢》“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中化出。喃喃一语,辛酸何限。凄凉的情味,与美丽的容妆,自成鲜明对比,无限伤情,尽在其中。
下片从自己一面写对情人的劝慰。“杨柳夜寒犹自舞,鸳鸯风急不成眠”,词人说:你看那寒夜之杨柳,树欲静而风不止,柳枝参差飞舞,哪得片刻安宁?你看那水上之鸳鸯,固疾风劲吹也不得安眠。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何止你与我?“些儿闲事莫萦牵。”作者说:离别不会太久,重逢仍旧有期,你不要萦心牵怀,放心不下啊!大有“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的豪情与潇洒。不曾想到,此一刻即为生离死别,“此恨绵绵无绝期”,所以后来才有“当时何时莫匆匆”(《浣溪沙》)的痛悔。鸳鸯风急不成眠,实为离别时不祥之语,实为后来重逢难期的不幸之预谶,白石合肥情遇,后来终成一生悲剧。
此词不用典实,不假藻饰,纯似口语,而具见性情。上片由女子之容妆写出女子之心声,笔笔都写出足不出户的古代女子之特征——用情专执。下片由风中之杨柳说到风中之鸳鸯,语语都见得饱读诗书的古代读书人特征——温文尔雅。女子只是顺情直说,读书人则言必用比兴。但他比兴用得好,以眼前景,喻心中情,又纯似口语。这纯似口语的艺术语言,源于词人“纯似友情”(夏承焘《合肥词事考》)的真诚爱心,是从词人性灵肺腑之中自然流出。白石爱情词的本原在于此,其价值亦在于此。
弱榴生掩冉,插竹强支叉。
旋叠封根石,能开著子花。
扶持物遂性,缀缉我成家。
故国田园少,何须恨海涯。
长夏罕人事,斋居有余闲。
北窗多悴物,且遂灌吾园。
攒根既舒达,积叶亦葱芊。
瓜瓞绕畦长,新葵应节鲜。
抱瓮一回视,生意盈化先。
在我岂不劳,即境多所欢。
悠悠千载间,樊生信为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