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九歌图
正则灵均皇揆余,屈子文章古所无。
我尝痛饮读□□,□乃复览九歌图。
九歌根源何所自,羲文周孔易□□。
□□坤马中孚鹤,鼎虎革豹未济狐。
载鬼一车豕负涂,先张之弧后说弧。
奇奇怪怪浩以博,湘累取以为范模。
东皇太一九霄下,百灵护驾飞龙趋。
云中之君俨帝服,眇视四海翔天衢。
尧女舜妃两婵娟,想见当年泣苍梧。
大少司命尾东君,倏来忽逝纷驰驱。
河伯白鼋弭英辅,山鬼赤□□□□。
桂酒椒浆奠瑶玉,鼓迎箫送鸾凤舆。
佳人在望□□□,□君不见心踌躇。
采芳馨兮日将暮,有所思兮甘糜躯。
吾王不寤蛾眉嫉,知心惟有寡女媭。
一士葬鱼亡楚国,而况他日秦坑儒。
我诗颇似贾谊赋,敬吊先生空嗟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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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鬼吐青红烟,火龙十里无停鞭。百虫将军告薪尽,多钱巨贾徕鸣舷。
街衢洞达万家聚,人不得顾车难还。人间伎巧系天象,兹直荧惑星文悬。
居民烧瓷谢庞杂,瓷其禾菽窑其田。龙鸾花果斗新样,内窑入手尤精专。
丛祠遍迎春秋社,桑主群题风火仙。维国六职工居一,埏埴制仅同杯倦。
越窑夺翠昉唐代,烧进遂著婆留钱。十三州割据犹尔,矧乃赵宋金瓯全。
官哥汝均定继起,到今应换车渠千。有明作者论时会,景陵茂陵归我妍。
斗鸡缸教白波卷,斗蟀盆候金风旋。侯家庙市间有此,莱阳粉盝吟争传。
方今圣德迈三五,岂数衣皂焚裘贤。汝倕稽首匠心巧,聊以官守申卷卷。
白芨断纹妙钩锁,青天缺云映婵嬛。就中慎选当方物,包匦藉用兜罗绵。
其余入肆尚高价,合贮广夏铺细旃。我稽五行演畴范,生于其地良弗迁。
瑶流祇挹浮梁水,青料还购金华巅。祁门采石捣泥细,淳村披沙结胎坚。
伐毛洗髓理太酷,如人去滓来虚元。入窑而还善千变,火候那许毫釐偏。
又如学士造道法,急火慢火心头然。遂令法物照青眼,赤手扶出璚枝鲜。
盛朝醲化浃区宇,日月
瞿(qú)塘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西。
唱到竹枝声咽处,寒猿闇(ān)鸟一时啼。
竹枝苦怨怨何人?夜静山空歇又闻。
蛮儿巴女齐声唱,愁杀江楼病使君。
巴东船舫(fǎng)上巴西,波面风生雨脚齐。
水蓼(liǎo)冷花红簇(cù)簇,江篱(lí)湿叶碧凄凄。
江畔谁人唱竹枝?前声断咽(yè)后声迟。
怪来调苦缘词苦,多是通州司马诗。
瞿塘峡口,水雾蒙蒙,像轻烟一样低低地笼罩着江水。白帝城上的月亮已经向西偏斜。
深夜有人唱起了令人伤心的竹枝民歌,当唱歌的声音哽咽着时,山上的猿猴和山鸟都一起悲伤地啼叫起来。
《竹技》曲调苦怨究竟是把谁怨?夜静山空里歌声时续又时断。
巴楚的青年男女齐声来歌唱,愁杯了江楼里的忠州病长官。
坐着小船,从巴东到巴西去。一路上,江风吹动波浪,大雨下个不停。
那江边的水蓼草开着白里带红的小花,似乎感到了寒冷,相互紧紧挤在一起;被雨打湿的江蓠草叶,更显得幽绿幽绿的。
大江边是谁在唱那《竹枝词》?前声曲幽咽之后声调迟迟。
难怪曲调苦只因为词语苦,所唱的多是通州司马的诗。
参考资料:
1、周啸天.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515-517
2、李希南.白居易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276-278
3、谢思炜.白居易诗选:中华书局,2005:135-136
瞿塘峡:为长江三峡之首,也称夔峡。西起四川省奉节县白帝城,东至巫山大溪。两岸悬崖壁立,江流湍急,山势险峻,号称西蜀门户。水烟:水上的烟霭。白帝:在今四川省奉节县东瞿塘峡口。
闇鸟:指归宿之鸟。
歇:停止,消止。
蛮儿巴女:指湖北、四川之间的青年男女。蛮,古时称楚因为荆蛮,称四川为巴蜀。巴,今四川省东部地区。杀:形容程度很深。使君:古时对州郡长官的尊称,这里是作者自指,当时作者任忠州刺史。
巴东、巴西:均为郡名,前者在今四川奉节一带,后者在今四川阆中一带。船舫:泛指船。雨脚:随云飘行、长垂及地的雨丝。
蓼: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花小,白色或浅红色,生长在水边或水中。簇簇:丛列成行貌。蓠:水中生长的一种藻类植物。
断咽:止断。
怪来:怪不得的意思。缘:因为。通州司马:指元稹,当时元稹任通州司马。
第一首写深夜听唱《竹枝》。四句之中没有介绍是什么人在唱《竹枝》,是男还是女,以及他因为什么要唱这样一种凄凉哀怨的曲子。而只是说在瞿塘峡口,白帝城头,月亮西沉时,烟雾迷漫,一阵阵歌声远远传来,悲凉凄楚,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唱到声情凄苦之处,音调梗塞,致使周围宿猿栖鸟,齐声悲啼,更烘托出这一曲哀婉动人的悲歌。
“瞿塘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西”交代地点、时间和周围的环境。“水烟低”描写江面上烟雾迷漫,营造一种压抑的气氛;“月向西”说明时间之晚。在这烟波江上,深宵夜半,竟有人吟唱一首悲歌,应该是遇到了极其悲伤的事,郁愤不能自已,故发而为歌,声调凄惨。末句“寒猿暗鸟一时啼”以环境烘托歌声的悲哀。《水经注》引渔歌:“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猿鸣鸟啼原本似人之哭泣,悲凉的歌声牵动了鸟啼猿鸣,而猿鸟鸣啼又成为《竹枝》的协奏曲,更加倍衬托出悲歌凄怆的情境气氛。诗歌写得如此凄婉动人,与当时诗人寂寞的心情有关。
第二首写静夜听唱《竹枝》。前两句写哀怨如泣的《竹枝》歌声时断时续,打破了夜静空山的沉寂,同时问这幽怨恻怛之歌怨的是何人。以问语说,不直接道出,发人思索,而更觉沉痛可伤。第三句谓这《竹枝》怨歌并非独唱,而是“蛮儿巴女齐声唱”。恋儿巴女,当时对湖北、四川一带男女青少年的一种称谓,因古时称楚国为荆蛮、四川为巴蜀。这齐声所唱之怨歌,遭贬谪、受打击的诗人听了,更勾引起自身的愁怨之情,因此末句诗人喟叹云:可愁煞了江楼上的我这个忠州病使君啊!上首借景寓悲,这里则无穷羁愁尽在“杀”之中,倾怀而诉,不嫌直致。
第三首集中重墨描绘诗人于江楼上所见的“竹枝”歌乡之雨景。前两句描绘舟行风雨中。三、四两句由第二句生出,绘水边景致。“冷花”、“湿叶”,雨气逼人;“红簇簇”、“碧凄凄”,描绘歌乡雨景,乡土色彩浓郁而体物入微。
第四首写听江畔唱《竹枝》。前两句写不知何人在江畔唱那《竹枝》歌,前声曲断咽后声调迟迟,状写《竹枝》歌法,声口宛然。后两句写诗人始悟曲调凄苦,因所唱多为通州司马“词苦”诗。元稹任监察御史时,因得罪了当权派,被贬江陵士曹参军,后迁通州司马,遭遇类似白居易。他在通州心情甚悲愤,(白居易曾有《得微之到官后书,备知通州之事,怅然有感,因成四章》诗安慰他)因而可能亦曾拟《竹枝》抒其“沉愁”(白诗语),通州司马“词苦”诗中所含寓的志士们流离迁谪之悲,及响彻《竹枝》组歌中的辛酸心声,均蕴于苦调、溢于言表,因而,组诗虽语言通俗流畅,却并不失于率直,而颇得蕴藉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