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足没泥泞,市道无行车。兰桂贱朽腐,柴粟贵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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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金留一书,我心胡不喜。
自朝至日暝,耽玩无穷已。
复惭文未老,年既三十四。
更后四十年,未必办兹事。
云暖烟消欲曙天,行人驱马杏花前。故园桃李春如锦,客路风尘日似年。
山水倦人休未得,功名老我少无缘。蓬瀛苒苒东来近,早晚华堂莱綵翩。
不须光大焕门闾,聊借琴樽伴起居。悟到为周还为蝶,安知非我亦非鱼。
一场富贵凭儿戏,半世功名付子虚。堪叹浮生祇如此,得閒且读古人书。
不辞清苦嫁黔娄,其奈萧郎爱远游。修到梅花犹有恨,看来明月只供愁。
殷勤书就难逢雁,凄切砧鸣又是秋。说与小儿争解忆,云鬟香雾倚西楼。
此别诚堪恨,荆襄是旧游。眼光悬欲落,心绪乱难收。
花木三层寺,烟波五相楼。因君两地去,长使梦悠悠。
疏疏翠竹净江沙,远寄新诗物地夸。
月径剩教添鬓雪,云溪日放长苔花。
也知一决君无勇,岂是狂吟我欲赊。
琴鹤今朝随小隐,诗篇明日寄烟霞。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这首诗可能作于诗人赴慧州途中,题为《寄内》,是寄给妻子的诗。他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在这首小诗里有充分而含蓄的表现。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的心头滋味却是其个人所有。其深度如何,其浓度如何,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花费太多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惆怅的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的顺序应为:“说与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这里将诗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的感受,及因这种感受而思念家人的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首联没有说“别后心”究竟如何,次联却通过所写的途中景色来表现作者情怀的极苦、极乱。首联在字面上提出了“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提出了“别后心”,却既不作心情的描述,又无形象以表现含义。诗到后面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写“途中景”。如此安排,等于告诉读者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的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的实景,于实景中见到这种极苦、极乱的心情,一如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实写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变得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一般人用很多言语也说不尽的地方,他只用百十个字就渲染出来了。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