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数故交亲,何人得六旬。今年已入手,馀事岂关身。
老自无多兴,春应不拣人。陶窗与弘阁,风景一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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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mí)年不得意,新岁又如何?
念昔同游者,而今有几多?
以闲为自在,将寿补蹉(cuō)跎(tuó)。
春色无情故,幽居亦见过。
我一年比一年不得意,新的一年又将会如何?
回忆过去一起交游的朋友,现在活着的还有多少?
我把闲居当作自由自在,把长寿看作补回岁月蹉跎。
只有春色不管人情世故,在闲居的时候还来探望我。
参考资料:
1、梁守中译注.刘禹锡诗文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0:101-102.
弥年:即经年,多年来。新岁:犹新年。
同游者:指志同道合,同游共处的人们。同游:互相交往。
自在:自由;无拘束。蹉跎:失意;虚度光阴。
无情故:不问人情世故。幽居:隐居,不出仕。见过:谦辞。犹来访。
一般说来,守岁之夜(即除夕)人们常常盼望来年的诸事如意,大运亨通。而此诗却一反常情,首联便说:“”“意思是说:多年来就在坎坷不得意中渡过,新的一年又当如何呢?言外之意是不会有新的希望了。
颔联说:“”“同游者”在这里是指柳宗元、王伾、王叔文、韩泰、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晔、陈谏、凌准、程异、房启等政治上的革新派。他们有的被杀,有的病死,有的渺无音信。这里应特别提出新亡的好友柳宗元。元和十二年,朝廷派柳宗元到条件较好的柳州做刺史,而把刘禹锡派往条件极差的“恶处”(《因话录》)播州(即今遵义地区)。柳宗元考虑刘禹锡的老母年近九旬,不宜去往荒远之地,便主动要求与刘对调。而今比诗人年轻二十三岁的柳宗元却在“恶处”困病而亡,这不能不使诗人倍加伤怀。因此,这“有几多”固然是伤悼众友早逝,更主要的是对挚友柳宗元的痛悼;表现的是“一人突逝,举目寂空”的沉痛之情。
颈联表面是写自己的颓伤,表现的是无所作为之情,实际是牢骚之语,抒发的是愤激之情。诗人早年苦读,不慕荣华,注重品格修养;中年积极参加政治革新,极力革新政治,成为永贞革新中最核心的人物之一,时称“二王刘柳”;革新失败,流徒边州,在极端的困境中,不但写了大量的政治讽刺诗,痛斥宦官权臣和趋炎附势之徒是一批渺小而又可恶蚊虫(《聚蚊谣》),并写下不少相当有份量的政治散文;遇赦放还,仍痛骂靠镇压永贞革新而上台的人物为“桃李颜”之徒。他战斗不息,从来没有以“安闲为自在”过。这种以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屈精神,绝不能说是“将寿补蹉跎”。因而可以说,此联抒发的是一种极端痛苦的愤慨和牢骚,是正意以反语出之。
尾联:“春色无新故,幽居亦见过。”表面是说年年的春色皆同,在贬谪幽居时也是如此。而真正的含义却是:自然界的春天是无所谓的,可惜的是看不到政治的春天降临人间,看不到国家兴旺景象的来临。刘禹锡虽然才华横溢,但他并不甘心当一名文士,而是希望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以利国计民生。他奋斗一生,壮志未酬,这是十分苦闷的。此诗表面似乎是表现诗人的平静、闲适、甚至有些颓伤;但字里行间,却隐透出诗人极端的苦闷。这种隐真意实情于字背的方法,是这首诗的主要特色之一。特点之二是“对仗”。本来,律诗只要求中间两联对偶,首尾两联是无所谓的。但此诗却能用字字平易、句句明白如话的语言,写得联联对仗,句句通俗,这是不易做到的。
薤露凄凉江上来,寿宁堂下几徘徊。大椿倏已随朝露,带草依然染绿苔。
为幸荆花重合秀,不教菌蠹得成灾。夜台此足怡先志,纯孝原非仅致哀。
异乡无那送春愁,逝水繁花不肯留。贵贱原知随瓣落,功名何可执鞭求。
孤云自有天涯意,一日难忘物外游。战伐岂堪频北望,青山白骨是中州。
青编数卷敌华林,腹笥居然写赋心。自昔词坛憎百六,不妨天柱耸千寻。
龙文忽照干将曲,鹤唳今听谷水阴。却笑安仁秋兴作,只伤留滞宦情深。
百鍊刚非绕指柔,貂蝉要是出兜鍪。得官若使皆齐虏,对泣何疑效楚囚。
举目江山有异同,笑谈尊俎恨匆匆。云烟杳霭长淮隔,花木扶疏曲径通。
闲伴凫鸥浮野水,未随鹰隼击秋空。会当雪后寻君去,不学子猷清兴终。
水轮依风负坤舆,百川东充同灌输。
掀巾之陂莽吞受,沃焦之册初不濡。
云根终古插江湖,狂澜滔天随卷舒。
空神回飚避突兀,海门排霄岌相扶。
僧居蠔山迷向背,佛宇蜃气成吹嘘。
昔游玄冬崖壑枯,洪涛溅雨名优裳裾。
风来驾潮愁海若,溟涨跋浪翻鲸鱼。
羽渊咸池相荡潏,月阿日窟漂方隅。
此身浮沤一缘聚,四大湿相瀰空虚。
鍼锋悬持妙善住,蚊睫坐睨焦螟居。
山中老禅眼於菟,香饭遣化分雕胡。
重渊重涎舞蛟首,方丈冥寝凝薰炉。
夜寒黑月照浊水,乞取坏衲摩居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