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风来三历闰,从悬车后几逢春。周南留滞称遗老,
汉上羸残号半人。薄有文章传子弟,断无书札答交亲。
馀年自问将何用,恐是人间剩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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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xiāo)湘(xiāng)我向秦。
扬子江头杨柳青青春色惹人心,杨花似雪漫天飞舞愁杀渡江人。
微风轻拂笛声幽咽离亭染暮色,你就要南下潇湘我却奔向西秦。
参考资料:
1、雅瑟.唐诗三百首鉴赏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426
2、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48-849
扬子江:长江在江苏镇江、扬州一带的干流,古称扬子江。杨柳:“柳”与“留”谐音,表示挽留之意。杨花:柳絮。愁杀:愁绪满怀。杀,形容愁的程度之深。
风笛:风中传来的笛声。离亭:驿亭。亭是古代路旁供人休息的地方,人们常在此送别,所以称为“离亭”。潇湘:指今湖南一带。秦:指当时的都城长安。在今陕西境内。
晚唐绝句自杜牧、李商隐以后,单纯议论之风渐炽,抒情性、形象性和音乐性都大为减弱。而郑谷的这首七绝则仍然保持了长于抒情、富于风韵的特点。
“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一、二两句即景抒情,点醒别离,写得潇洒不着力,读来别具一种天然的风韵。画面很疏朗,淡淡几笔,像一幅清新秀雅的水墨画。景中寓情,富于含蕴。依依袅袅的柳丝,牵曳着彼此依依惜别的深情,唤起一种“柳丝长,玉骢难系”的伤离意绪;蒙蒙飘荡的杨花,惹动着双方缭乱不宁的离绪,勾起天涯羁旅的漂泊之感。美好的江头柳色,宜人春光,在这里恰恰成了离情别绪的触媒,所以说“愁杀渡江人”。诗人用淡墨点染景色,用重笔抒写愁绪,初看似不甚协调,细味方感到二者的和谐统一。两句中“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等同音字的有意重复,构成了一种既轻爽流利,又回环往复,富于情韵美的风调,使人读来既感到感情的深永,又不显得过于沉重与伤感。次句虽单提“渡江人”,但彼此羁旅漂泊,南北乖离,君愁吾亦愁,原是不言自明的。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三、四两句,从江头景色收转到离亭别宴,正面抒写握别时情景。驿亭宴别,酒酣情浓,席间吹奏起了凄清怨慕的笛曲。即景抒情,所奏的也许正是象征着别离的《折杨柳》。这笛声正倾诉出彼此的离衷,使两位即将分手的友人耳接神驰,默默相对,思绪萦绕,随风远扬。离笛声中,天色仿佛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握别的时间到了。两位朋友在沉沉暮霭中互道珍重,各奔前程——“君向潇湘我向秦”。诗到这里,突然停止,富有韵味。
这首诗有一个别开生面和富于情韵的结尾,使得它受到较高的评价。表面上看,末句只是交待各自行程的叙述语,既乏寓情于景的描写,也无一唱三叹的抒情,实际上诗的深长韵味恰恰就蕴含在这貌似朴直的不结之结当中。由于前面已通过江头春色、杨花柳丝、离亭宴饯、风笛暮霭等一系列物象情景对离情进行反复渲染,结句的截然而止,在反激与对照中愈益显出其内涵的丰富。临歧握别的黯然伤魂,各向天涯的无限愁绪,南北异途的深长思念,乃至漫长旅程中的无边寂寞,都在这不言中得到充分的表达。“君”“我”对举,“向”字重叠,更使得这句诗增添了咏叹的情味。
早春曾记傍金台,花下逢君识异才。恩并三朝殊赉渥,班联四辅近颜开。
紫宫籍府连东璧,彩笔词垣切上台。清暇子虚如有问,可能促席慰衔杯。
慷慨歌燕市,依然屠狗亲。远山随酒媪,胡粉抺天人。
异服花纹裤,高风垫角巾。绯桃一夜雨,浣却素衣尘。
苍梧将军豪且清,司马府中新策名。寿翁矍跞秘韬略,将军耳后雄风生。
太丘堂上初识君,夺槊调弓冠羽林。龙鳞锁甲欺青镜,马首樊缨络紫金。
南中密堠方传箭,幕下兵机少奇变。土官突骑驾浮云,山徭毒砮藏深堑。
安得快剑如清冰,宝精耀日光棱棱。控此强黠纵横行,将军为我为先登。
南云一片飘玄都,行雨未发呼提壶。主宾祈合星五珠,适来今雨各差符。
为道晚秋清亦腴,只鸡近局恣可娖。斯园古趣世所输,曲步直眺句股弧。
何胡博奥多奇觚,类族辨物今濒湖。苍官竦肃菊静姝,手挥日使如奚奴。
章翁当年伟丈夫,老敛越锷还风胡。杨光自力许子徒,刚贯七劄柔凝酥。
李君落落游广衢,守心赤子辞芥污。眇视跛履臀无肤,惟我乃真山泽臒。
杯中有醪盘有鲈,十洲五岳收谈区。时或展颐时撚须,却无语屑飞当途。
风恬日淡帘影疏,林雀唤客归休乎。明年俱健把茱萸,此聚莫拟黄公垆。
老树霜余已尽红,纵横落叶满庭中。
一钩澹澹西南月,万鼓凭凭东北风。
赊酒每惭添旧券,读书何计策新功?蓬窗坐睡摧颓甚,隔竹敲茶赖小童。
下峡东归十五年,因君话旧意茫然。
烦将远道悠悠梦,直到天西暑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