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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敌三人杰,交深一纸书。我投冰莹眼,君报水怜鱼。
髀股惟夸瘦,膏肓岂暇除。伤心死诸葛,忧道不忧馀。
望有经纶钓,虔收宰相刀。江文驾风远,云貌接天高。
国待球琳器,家藏虎豹韬。尽将千载宝,埋入五原蒿。
白马双旌队,青山八阵图。请缨期系虏,枕草誓捐躯。
势激三千壮,年应四十无。遥闻不瞑目,非是不怜吴。
雕鹗生难敌,沉檀死更香。儿童喧巷市,羸老哭碑堂。
雁起沙汀暗,云连海气黄。祝融峰上月,几照北人丧。
回雁峰前雁,春回尽却回。联行四人去,同葬一人来。
铙吹临江返,城池隔雾开。满船深夜哭,风棹楚猿哀。
杜预春秋癖,扬雄著述精。在时兼不语,终古定归名。
耒水波文细,湘江竹叶轻。平生思风月,潜寐若为情。
广陵胡生少且孤,十五已作奔窜徒。踪迹彷佛不可诘,向人长跪乞为奴。
苦遭恶少相窘迫,饮令行酒乘前驱。片语不投怒詈起,鞭笞竟百臀无肤。
季布髡钳不辞辱,范雎折摺仍见拘。夜半群奴解其缚,生也遂得踰垣逋。
顷来江上始一见,造次能将书自荐。畏途倚藉即交亲,杯酒酣歌忘贫贱。
乍喜仍愁若病狂,忌言往事惭颜面。从来龙性不可驯,须知豹采终当变。
三年展转客浠川,浠川人士尽相怜。卓家文君正新寡,琴中叠奏求凰篇。
共羡名姝谐赋客,俄惊碧海变桑田。恩情中路忽弃捐,白头之吟谁为传。
泛梗飘飘贪别浦,浮云冉冉向遥天。人言胡生太不才,我独念之增悲哀。
男儿失意无好丑,高名自古为身灾。故将疏放取嘲笑,吁嗟俗议真愚哉。
渺(miǎo)渺孤城白水环,舳(zhú)舻(lú)人语夕霏间。
林梢一抹青如画,应是淮流转处山。
白色的河水环绕着的泗州城,孤零零地,显得那样邈远。黄昏迷濛的轻雾下,船儿静静地停泊着,不时地传来舟人的语谈。
成片的树林上空浮现着一抹黛影,青翠如画;我想,它一定就是那座淮水转折处的青山。
参考资料:
1、陈衍选编,沙灵娜,陈振寰译著.宋诗精华录全译(上、下).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3-1:第497-498页.
2、赵山林,潘裕民 .桃李春风一杯酒——宋诗经典解读:中西书局,2009-10-1:第124-125页
渺渺:水远的样子。白水:指淮河。舳舻:指船。舳,船后舵;舻,船头。夕霏:黄昏时的云气烟雾。
林梢:林木的尖端或末端。淮流:淮水。转处山:指泗州南山。
这是一首写景诗。画面的主色调既不是令人目眩的大红大紫,也不是教人感伤的蒙蒙灰色,而是在白水、青山之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诗人从而抓住了夕阳西下之后的景色特点,造成了一种朦胧而不虚幻、恬淡而不寂寞的境界。这种境界与诗人当时的心境是一致的,正如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篇中所说:“山沓水匝,树杂云合,目既往返,心亦吐纳。”
据《元和郡县志》记载,唐代开元年间(713-741),泗州城自宿迁县移治临淮(在今江苏盱眙东北)。北宋乐史的《太平寰宇记》说,泗州南至淮水一里,与盱眙分界。到了清代,州城陷入洪泽湖。诗人当时站在泗州城楼上,俯视远眺,只见烟霭笼罩之下,波光粼粼的淮河像一条婉蜓的白带,绕过屹立的泗州城,静静地流向远方;河上白帆点点,船上人语依稀;稍远处是一片丛林,而林梢的尽头,有一抹淡淡的青色,那是淮河转弯处的山峦。
前两句着重写水。用了“渺渺”二字,既扣住了题目中“晚望”二字,又与后一句的“夕霏”呼应,然后托出淮水如带,同孤城屹立相映衬,构成了画面上动和静、纵和横的对比。舳舻的原意是船尾和船头,在这里指淮河上的行船。诗人可能是嫌全诗还缺少诉诸听觉之物,所以特意点出“人语”二字。这里的人语,不是嘈杂,不是喧哗,而是远远飘来的、若断若续的人语。它即使全诗的气氛不致于沉闷,又使境界更为静谧。唐代诗人卢纶《晚次鄂州》诗说“舟人夜语觉潮生”,为“舳舻”句的出处。
三四两句着重写山。在前一句中,诗人不从“山”字落笔,而是写出林后天际的一抹青色,暗示了远处的山峦。描写山水风景的绝句,由于篇幅短小,最忌平铺直叙,一览无余,前人因此这样总结绝句的创作经验:“绝句之法要婉曲回环。”(元代杨载《诗法家数》)对此中“三昧”,诗人深有体会。在他笔下,树林不过是陪衬,山峦才是主体,但这位“主角”姗姗来迟,直到终场时才出现。诗的最后一句既回答了前一句的暗示,又自成一幅渺渺白水绕青山的画面,至于此山本身如何,则不加申说,留待读者去想象,这正符合前人所谓“句绝而意不绝”(《诗法家数》)的要求。
秦观以词名世,他的诗风清新婉丽,和词风颇为接近,所以前人有“诗如词”、“诗似小词”的评语。就此诗而言,“渺渺孤城白水环”之于“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林梢一抹”之于“山抹微云”,“应是淮流转处山”之于“郴江幸自绕郴山”,相通之处颇为明显。但此诗情调尚属明朗,没有秦观词中常见的那种凄迷的景色和缠绵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