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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lán)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夜静更深,月光只照亮了人家房屋的一半,另一半隐藏在黑夜里。北斗星倾斜了,南斗星也倾斜了。
今夜才知春天的来临,因为你听那被树叶映绿的窗纱外,唧唧的虫鸣,头一遭儿传到了屋子里来了。
参考资料:
1、蘅塘退士.唐诗三百首:宗教文化出版社,2004年:177
2、于非.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312
3、霍雷.唐诗总评:上海文化出版社,2001年:793
更深:古时计算时间,一夜分成五更。更深,夜深了。月色半人家:月光只照亮了人家房屋的一半,另一半隐藏在黑暗里。北斗:在北方天空排列成斗形的七颗亮星。阑干:这里指横斜的样子。南斗:有星六颗。在北斗星以南,形似斗,故称“南斗”。
偏知:才知,表示出乎意料。新:初。新透:第一次透过。
唐诗中,以春和月为题的不少。或咏春景而感怀,或望明月而生情思。此诗写春,不唯不从柳绿桃红之类的事物着笔,反借夜幕将这似乎最具有春天景色特点的事物遮掩起来,写月,也不细描其光影,不感叹其圆缺;而只是在夜色中调进半片月色,这样,夜色不至太浓,月色也不至太明,造成一种蒙胧而和谐的旋律。
此诗首揭“更深”二字,为以下景色的描绘确定了基调,也给全诗笼罩一种特殊氛围。“月色半人家”是“更深”二字的具体化,接下的一句“北斗阑干南斗斜”,是“更深”于夜空的征象,两句一起造成春夜的静穆,意境深邃。月光半照,是因为月轮西斜,诗以星斗阑干为映衬,这就构成两句之间的内在关联。
恬谧的春夜,万物的生息迁化在潜行。“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正是诗人全身心地去体察大自然的契机而得到的佳句。从虫介之微而知寒暖之候,说明诗人有着深厚的乡村生活的根柢。因此。这两句非一般人所能道。没有长期乡村生活经验的人固然说不出;便是生活在乡村,也并非人人都说得出来。今夜虫鸣,究竟是第一回还是第几回,谁去注意它,这须得有心人,还应该有一颗诗心。一个“新”字,饱含对乡村生活的深情,既是说清新,又有欣悦之意。
诗中说“春气暖”自“今夜”始,表明对节候变化十分敏感,“偏知”一语洋溢着自得之情。写隔窗听到虫声,用“透”。给人以生机勃发的力度感。窗纱的绿色,夜晚是看不出的。这绿意来自诗人内心的盎然春意。至此,我们就可以明白:诗人之所以不描写作为春天表征的鲜明的外在景观。而是借助深夜景色气氛来烘托诗的意境,就是因为这诗得之于诗人的内心。诗人是以一颗纯净的心灵体察自然界的细微变化的。诗的前二句写景物,不着一丝春的色彩.却暗中关合春意,颇具蕴藉之致。第三句的“春气暖”。结句的“虫声”,“绿窗纱”互为映发。于是春意俱足。但这声与色,仍从“意”(感觉)中来。诗人并非唯从“虫声”才知道春气已暖,“春气暖”是诗人对“今夜”的细微感觉,而“虫声”只是与其感觉冥合的一个物候。因此,诗的意蕴是深厚的。构思的新颖别致,决定于感受的独特。唐代田园诗成为一个重要流派,也不乏名家。然而。能仿佛陶诗一二者并不多见。象本诗这样深得陶体真趣的。就更为寥寥。至于说本诗有无隐微之情的寄托,于字面无证,不好去穿凿。
盛世天休沓,真人宝历开。
太任当政闼,元老位公槐。
莫盛官人始,相从试士来。
鸣珂咸俊彦,索米独尘埃。
未叹官曹隔,多惭赏监陪。
成川须甽浍,崇厦要条枚。
文武中铨集,丹铅百卷堆。
豚鱼聊可辨,皮弁不应恢。
虎出争亡矢,蛇成屡夺杯。
调锺求雅滥,烈火试民瑰。
绿暗惊庭叶,朱明换律灰。
得枭夸艾捷,闻鹤悼坚摧。
茧绪谈飞麈,渑波酒挹罍。
赓酬皆绝韵,搜索病非才。
半是仙槎客,曾随禹浪雷。
遭时鱼奋角,失路剑生苔。
胆气冲星在,词源卷汉回。
声名改闾里,轩冕映舆台。
谖草怀堂北,灯花粲妇腮。
凉风吹枕梦,薄雨滞城隈。
号奏天官近,胪传御史催。
康衢骥鸣跃,归檐仆讙咍。
华省深扃钥,衡门翳草莱。
尚怀休假远,别语重裴徊。
春残(cán)何事苦思乡,病里梳头恨最长。
梁燕语多终日在,蔷(qiáng)薇风细一帘香。
春天快要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会怀念家乡。病中梳头,不快就像头发一样长。
房梁上的燕子每天都在呢语。柔风一吹,满屋都是蔷薇花的香气。
参考资料:
1、王学初.李清照集注【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易安诗全集卷.
2、杨合林.李清照集【M】.湖南:岳麓书社出版社,1999:76.
3、王延梯.漱玉集注【M】.山东:山东文艺出版社,1984:78.
4、王传胪.李清照的诗【A】.四川大学学报:2000(2).
春残:暮春。何事:为什么?最:癸巳类稿作“发”。
在:历朝名媛诗词作“伴”。梁燕语多:指栖于梁头的燕子不停地喃呢。细:轻柔。
当暮春三月春光撩人的时分,一个客居异地、卧病床褥、心绪烦乱的女人,纵使梁间双燕呢呢喃喃唱着悦耳的歌儿,帘外鲜艳的蔷薇藉着微风送进阵阵的幽香,在她苦思乡的芳心里,匪特不以婉转的燕语为悦耳,馥郁的花香为怡情;反怪燕儿有意撒娇叫个不休,蔷薇故为招展放散芬芳,特意搅扰她的苦恼烦闷心情似的。非但此也,就是个己的蓬松散乱的发髻,由于病中无力,梳整时也怪它太长了呢。象这样表现技术,岂是不懂女人心理的男子和学识不深的女人所能达到的。
这首诗在李清照雅致、雄浑、怨愤三大类,属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