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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盖倾新绿,榴巾蹙(cù)旧红。水亭烟榭(xiè)晚凉中。又是一钩新月、静方栊(lóng)。
丝藕清如雪,橱(chú)纱薄似空。好维今夜与谁同。唤取玉人来共、一帘风。
荷叶倾倒展现出新绿之色,陈旧的红色榴巾满是褶皱。水中的亭子,朦胧的水榭都在傍晚的凉风中。天上又是一弯新月,静静地照着窗栊。
莲藕洁白如雪,橱柜的纱窗细薄得犹如不存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和谁一起维持呢,最好是唤来美子一同沐浴在一帘春风里。
参考资料:
1、古诗文网经典传承志愿小组.方相氏译注,作者邮箱:1572076419@qq.com
荷盖:即荷叶。新绿:指初春草木显现的嫩绿色。榭:建在高台上的房屋。栊:窗户的框格,窗栊。
山形郁盘陀,石路随直纡。
荫松坐兴长,饮泉百烦除。
忆望江上楼,采翠横晴虚。
爱之不能去,取席卧与俱。
若逢佳宾客,不暇外礼拘。
意爱交自然,笑语略可无。
常思一往游,杖履穷昏晡。
忽从贤豪招,气类喜不殊。
更以肴酒随,倾泻谈笑余。
仰跻苍崖巅,下视白日徂。
夜半身在高,若骑箕尾居。
懽余悲感集,论说追古初。
在昔天下衰,群奸起相屠。
相地视八极,怀险归此者。
全吴既臣魏,余晋仍避胡。
此山古所瞻,形势高四隅。
游者昔为谁,名字不见书。
想当出尘樊,盘礡望八区。
固宜有高兴,何亦妄滞濡。
忆在初元年,虎狼出当涂。
众豪泣相盟,万甲聚一呼。
楼船下三江,千里悬旌旗。
忠谋屈巨猾,弱力张远图。
氙灵诉明神,至此尝踟蹰。
想当得请初,胜势先群诛。
虽时幸成功,偪仄已可吁。
岂无当时人,缩伏岩下庐。
约身甘贱贫,卑势无忧虞。
坐视扰扰中,同为祸福驱。
我当明时人,木石聊自娱。
遗祠今莫问,故邑已成墟。
归谢山下民,相期在犁锄。
故都遥想草萋(qī)萋,上帝深疑亦自迷。
塞雁已侵池籞(yù)宿,宫鸦犹恋女墙啼。
天涯烈士空垂涕,地下强魂必噬(shì)脐(qí)。
掩鼻计成终不觉,冯驩(huān)无路学鸣鸡。
想起长安处处草萋萋,上天对此也迷惘怀疑。
野外塞雁偷入宫中宿,宫院乌鸦留恋矮墙啼。
天涯壮士白白空流泪,无辜死者饮恨悔没及。
阴谋让成大权已旁落,可叹自己不会学啼鸡。
参考资料:
1、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十二):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215-216
2、尚作恩等.晚唐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237-241
故都:指长安,原是唐的都城,朱温时迁都洛阳,所以诗人称长安为故都。想:一作“望”。萋萋:草茂盛的样子。深疑:深深的怀疑。
侵:进入。池籞:指宫庭中的池塘。宫鸦:原来宫中的乌鸦。女墙:宫庭中矮短的墙头。
天涯烈士:作者自指,也是泛指不为朱温势力所屈服的人们。地下强魂:指崔胤。
掩鼻:用楚怀王夫人郑袖的故事。终不觉:不知不觉的意思,指国家的命运不知不觉地落入朱温的手里。冯驩:战国时齐国孟尝君田文的门客,忠于孟尝君,为孟尝君出过力。
韩偓用七律写过不少感时的篇章,大多直叙其事而结合述怀。这首诗却凭借想象中的景物描写来暗示政局的变化,情景交融,虚实相成,在作者的感时诗中别具一格。
诗篇开首即从朝廷搬迁后长安城的荒凉破败景象落笔。“草萋萋”,虽只寥寥三个字,却点明了物态人事的巨大变化。往昔繁荣热闹的都城,而此时满是废台荒草,叫人触目惊心。长安城的衰败是唐王朝走向灭亡的先兆,诗人对此怀有极深的感慨。这里虽没明说,但领头的“遥想”一语,倾注着无限眷恋关注之情,弦外之音不难听出。下句是说连高居天宫的上帝见此情景也会深感迷惑,这固然是为了突出都城景物变异之大,同时也烘托出诗人内心的迷惘不安。整首诗一上来就笼罩了一层凄迷悲凉的气氛。
次联承接首句,进一步展开故都冷落的画面。池籞,平时上面网以绳索,禽鸟无法进出。塞外飞来的大雁已侵入池籞住宿,这就意味着宫殿残破,无人管理;而园中乌鸦犹自傍着女墙哑哑啼鸣,更给人以物情依旧、人事全非的强烈印象。前联总写长安城的衰败,取景浑融概括;此联集中描绘宫苑废芜,笔触细致传神。这样将全景与特写剪接在一起,点面结合,深切地反映了作者想象中的故都近貌。
第三联开始,转入正面抒情。烈士,是诗人自称。当时诗人尽管流寓在外,心仍萦注国事,面临朝政的巨大变故,痛感自身无能为力,其衷怀的悲愤可想而知。“垂涕”而又加上一个“空”字,就把这种心理表达得十分真切。下句的“地下强魂”,指昭宗时宰相崔胤。他为铲除宦官势力,引进朱温的兵力,结果使唐王朝陷入朱温掌握之中,自己也遭杀戮。此句是说崔胤泉下有知,定将悔恨莫及。韩偓与崔胤原来关系密切,这里插叙崔胤被害的事实,是为了进一步抒发自己的愤慨之情。整个这一联抒情激切,笔力劲拔,接续前面的寥落景象,犹如奇峰突起,巨波掀澜,读来气势一振。
尾联归结于深沉的感喟。“掩鼻计成”,用的是《韩非子》里的故事,这里借指朱温伪装效忠唐室,用阴谋夺取天下。末句诗人以冯驩自况,慨叹自己没有像孟尝君的门客那样设计解救君主脱离困境的办法。这一联用典较多,但用而能化,不嫌堆砌。叙述中,像“终不觉”、“无路”等字眼下得沉重,蕴含强烈的感情色彩,也是引证古事而能具有活生生感染力量的重要原因。
诗的前半写景,后半抒情,前半凄惋,后半激越,哀感沉绵之中自有一股抑塞不平之气,跌宕起伏,撼人心魄。前人常说,韩偓的感时诗继承了杜甫、李商隐的传统,沉郁顿挫,律对精切,这是不错的。但韩偓尤善于将感慨苍凉的意境融入芊丽清新的词章里,悲而能婉,柔中带刚,又有他个人的特色。此篇似亦可以见出其风格的一斑。